“惹你溫,還干啥?”
黃貴友沖過來把他們拉進屋,哐的一聲又把門關上,咔噠,還插上了鐵門閂:“快進來快進來!萬一等哈樂劍戈他們來了!”
關駿杰這才看清楚,明亮的燈光下,室友們個個如臨大敵,神色驚恐、精神緊張地看著自己。
“樂劍戈?你們認為他還要來?”
“是噻,譚永林說從保衛處出來的時候樂劍戈惡狠狠嘞看了他好幾眼,像要把他啃了吃了……你娃兒剛才拿起報紙就開跑,話都不說一句,球大爺曉得你跑哪兒切爪子切了……萬一他又帶人來寢室,我們打得贏個雞/兒!”
“我靠,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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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想得忒英雄了點兒,也沒必要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啊!”關駿杰坐到床邊一邊脫鞋一邊說道。
“你以為我們都像你啊,一個人敢挑戰六個?”
“就是,你不在別說主心骨,我們連膝蓋骨都沒了!”
“我勒個去!”關駿杰扯下襪子梆梆梆摻著臭腳丫子:“你們也太丟臉了吧?好歹還是一個寢室的兄弟吧?不至于他來了你們都把膝蓋送給他了吧?”
“緊到吧吧吧個錘子!硬是等得我們毛焦火辣的!剛才我們還在商量,如果你娃兒一晚上都不回來咋個值班,哪個值上半夜哪個值中半夜哪個值下半夜。你回來就好了,我們都可以睡覺了!”黃貴友滿臉喜色,又皺著眉頭扇著鼻子:“哎呀你娃兒的腳太雞/兒臭了!快切洗快切洗!”
譚永林吸吸鼻子,好像屋子里飄著玫瑰花香:“不臭啊一點兒都不臭!”
黃貴友恨眼罵道:“譚永林,你娃就曉得當舔狗,你咋個跟澳大利亞加拿大一樣哦就曉得舔美國的鉤子……切嘛,切舔關大漢的腳丫子嘛!”
“吃醋了吧?”譚永林搖頭晃腦:“你想/舔關駿杰都不給你舔!”
“哎呀我日你個瘟喪!”黃貴友痛心疾首:“你娃兒比日本跟臺灣還沒得骨氣,好歹你學哈南朝鮮噻,就算不敢當面頂撞美國它車過背你總敢吐它一泡口水嘛!”
“你老提美國干嘛?惡心老子嗎?美國佬能跟老子比嗎?他敢一個挑戰六個嗎?他就會像樂劍戈一樣拉著一幫子狐群狗友打群架!”
關駿杰把臭襪子扔到腳下踩了兩下:“你們不會像美國佬那么慫吧?剛才不是都過去幫忙了嗎?”
“嘿嘿,剛才是剛才現在是現在。”黃貴友從煙盒里抖出一支煙遞到關駿杰眼前:“剛才你們漂亮的姚師姐綠眉綠眼恨到我們喊我們切幫你打捶,哪個想當撇火藥嘛?現在嘛……”
黃貴友歘——擦著火柴湊近煙頭:“哎關駿杰,關大漢,關室長,老子硬是佩服得緊哦,你娃兒硬是膽兒肥哈,心里頭不害怕蠻?”
“害怕?害怕有個球用啊?樂劍戈就像美國佬,你越害怕他越要欺負你,你亮拳頭亮劍,他馬上慫了!打架靠魂魄,不是靠體魄。”關駿杰吸了口煙:“再說了,我答應過譚永林,誰要欺負他我會幫他,就像志愿軍幫朝鮮!”
譚永林立馬挨關駿杰坐下,小鳥依人樣挽住他胳膊。
“我們是一個寢室的,誰要欺負你們我也不會袖手旁觀。”關駿杰又吸了口煙,摸摸譚永林的后腦勺:“就像志愿軍幫越南!”
黃貴友顫抖著嘴唇,啪!把煙盒拍在桌子上:“這包煙老子送你了!”轉頭向兄弟們布置作業:“譚永林,趕緊泡茶!陸偉,趕緊擠牙膏!趙敬之,把你的香皂貢獻出來!馬尚榮,你給他洗臭襪子!老子切給他娃兒打洗腳水!”
“行啊,都會打群架了!”聽完報告,在屋子里轉圈的賀明在關駿杰面前站住了,抖抖手里的檢討書歪著頭問他:“負荊請罪?”
“不是打群架,他們都沒動手,只有我動了手。不管怎么說,打架都是不對的,雖然是對方先動手打我的,就算是自衛還擊也是不對的。所以,我寫了檢討書交給您,表示我的深刻檢討和反省!”關駿杰說完,偷偷瞟了一眼賀明。
“照你這么說,你哪有錯啊,你有功啊,就算不是見義勇為也算是舍己為人吧,嗯?”賀明氣笑了,舉起檢討書敲了一下關駿杰的腦袋。
“不是不是!”關駿杰雙手護頭嘿嘿一笑:“總不能眼睜睜看到室友和同班同學被欺負熟視無睹吧?”
“嗯,還算有點兒集體主義意識。”
賀明踱回椅子上坐下,皮笑肉不笑:“下午下課后在全班作檢討,給同學們進行一次深刻的集體主義思想教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