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什么?”
“咋啦?”
“他說以后不再糾纏我了,不再干涉我和誰交往,要好好學習天天向上,努力提高自己,堂堂正正正大光明地……追我,一直到我……接受他為止……你到底給他說了些什么?”姚莉的手指又指向了關駿杰的胸口。
關駿杰后退半步,長長地舒了口氣:“原諒我不能告訴你師姐,我答應過他,這是我們男人之間的事情。”
“那就滾蛋!”姚莉抬腿踢了關駿杰一腳。
今天是展覽的最后一天,展會的評委們將在下午四點評出獲獎作品。
因為有學校領導參加,據說電視臺和報社的記者也要來,禮堂中間的展板已經拆了不少,雖然還是圍成一圈,但向南萎縮了三分之二。主席臺下面的展板也拆除了,擺放了十排長條靠背木椅。主席臺上的會議桌、靠背椅已恢復原樣,話筒等設施已就位。
還不到三點,以前不多不少剛剛好的大禮堂突然涌進了很多喜歡書法熱愛繪畫的人,這讓姚莉等組織者、管理者措手不及。
展板和墻之間、展板和椅子之間只有三四米寬的窄窄過道擠滿了人,人潮擁擠著緩慢移動。小孩子在人群里鉆來鉆去、大呼小叫,在長條椅上蹦來蹦去,在長條椅下藏貓貓……一些展板擠歪了、擠倒了,一些作品被扯下來了……
姚莉站在門口的桌子前,皺著眉頭搓著雙手,看著混亂的局面不知所措。
關駿杰尋思了一會兒,湊近她耳朵嘀咕了幾句。姚莉立即把宣傳部所有干事都叫到一塊兒,分配了任務:“你你你你,你們四個任組長,分別帶九個人到四個方向去,兩三米一個兩三米一個站崗,不要讓人太靠近展板,不要讓人摸展品,特別注意小孩,注意安全!快去!”
四個組長帶著人執行任務去了,姚莉稍稍松了口氣。突然,她仿佛想起了什么,看看四周又皺緊了眉頭。
“怎么,愁眉不展,遇到了什么難事兒啊?”
王東升帶著一伙人走了進來,圓圓胖胖的臉上掛滿笑意。
“哎呀討厭,你怎么也來湊熱鬧!昨天不來前天不來,上午不來偏偏下午來,你不成心來添亂嘛!”姚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
“哦,嘶……我尋思今天下午指定來的人多,特地帶兄弟姐妹們前來看能不能幫您什么忙,看來這忙沒幫上還添亂了!得,兄弟們、姐妹們,咱回吧……”王東升轉過身子卻沒動步。
“哎哎哎,既來之則安之。”
姚莉眼睛一亮,拍拍他肩膀:“這樣,你帶你的兄弟姐妹們幫我到主席臺前面維持秩序。前四排騰空給領導和記者,小孩子別亂蹦亂跳,椅子剛擦過又弄臟了。有勞您吶!”
“得咧!”王東升向自己的人揮揮手:“按姚部長的布置,去!”又湊近她耳朵低聲說道:“關鍵時候還是只有我惦記你吧?”
姚莉推了他一把:“滾蛋!”
關駿杰的責任田還是在東面區域。他叫組員們每隔四米站成一排,把人流和展板隔開,他自己來來往往巡視,哪人多就到哪疏導,扶扶展板,正正展品,拉一下小孩,攙一下老人……
人群一陣騷動,他抬眼一看,十幾個校、系領導和十幾個評委到了,相互寒暄著、打著招呼走向前排……又一陣騷動,幾個扛著攝像機、掛著照相機、拿著采訪本的記者也到了……人們紛紛涌向主席臺。
大禮堂南半部幾乎空了,只有寥寥數人。關駿杰沒有像其他組員一樣擠到前面去,而是走到門口,和姚莉站在一起。
“后面沒什么事兒了,你到前邊去吧,說不定你真能得獎呢。”姚莉捅捅他胳膊。
“現在上去湊熱鬧有啥用,能得獎我就是現在上廁所也能得,不能得獎我就是現在跪在主席臺上哭死也得不到。”關駿杰淡定地笑著。
“呸!”姚莉啐了一口:“惡心不?說話這么不衛生!呃……不過,你那副鋼筆字《七律·長征》和毛筆字《沁園春·雪》寫得還真不錯!哎,你怎么不寫其他的都寫毛/主/席的詩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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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駿杰驚訝得目瞪口呆:“師姐怎么知道那兩副是我寫的?那上面只有編號呢嘛!”
姚莉撇撇嘴:“小樣兒!看你寫了那么多亂七八糟的字還認不出來?你就是鴕鳥把腦袋扎進沙子里只看屁股我都能認出哪只是你,哼!那西邊墻上學生組硬筆書法148號、軟筆書法59號就是你寫的!”
關駿杰下意思摸摸屁股,嘿嘿一笑,卷掌成筒對著她耳朵說:“師姐你真行,火眼金睛!呃,都是李蘭軒老師的高招。她說,這種書畫展評獎,除了作者實力和作品質量,作品內容也是一個非常重要的因素。比如你寫柳永的詞和岳飛的詞、你寫乾隆爺的詩和寫毛/主/席的詩,那種更有幾率得獎?”
姚莉歪著頭想了想:“還真是!看來你沒白認師傅,她不僅教你技藝,還教你其他更深、更高層面的……”
“等等!”關駿杰突然打斷了姚莉的話,主席臺上傳來主持人的聲音:“……59號……”
“哪個組別?繪畫組還是書法組?”關駿杰轉頭問旁邊的一個女同學。她說:“學生組,軟筆書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