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馬移開視線,暗道一聲罪過。
這朵美人花再美,如今也是有了主人的,當真失禮!
慕容齊還沒來得及道歉,蕭景落已大步流星上前將移動屏風拉開,遮住了床上的那抹倩影。
“線。”
蕭景落冷然朝孫太醫伸出了骨節如玉卻分明的大掌,唬得對方一個哆嗦。
平日里面對皇帝妃嬪都能泰然自若的孫太醫,硬是在自己的醫藥箱內掏了三次,才將給貴族女眷把脈的絲線,給拿了出來,顫抖著的手將其中一端遞給了蕭景落,溫言細語交代蕭景落如何綁在秦子衿的手腕上。
蕭景落依言做了,孫太醫才認真地開始把脈診斷。
最后得出的結論便是:秦大小姐因牢獄中驚嚇過度,引發前不久落水寒疾,氣血皆虛,若再不及時醒來,恐有性命之憂。
對這一診斷結論最為接受不了的,竟是咋咋唬唬的慕容齊。
他情緒中的惋惜全都寫在了臉上,倒不是對秦子衿有多么深厚的情感,單純地只是感嘆紅顏薄命罷了。
慕容淵在聽聞診斷后,清雋的眉頭只稍稍蹙了一瞬,而后便了然。
他還是低估了將軍府的實力。
在離開將軍府時,慕容淵與蕭景落錯身而過,于他耳邊低語:
“敢留如此心機深沉的女子在身側,將軍不怕往后被反將一軍嗎?”
“不怕。”
蕭景落回答地毫不猶豫。
他說的是“不怕”,而不是秦子衿“不會”。
至于是對自己強大如斯的實力不懼怕秦子衿反將一軍,抑或是對秦子衿根本不放在心上,只有他自己知曉。
低眉輕笑,慕容淵依舊儒雅清雋:
“奉勸將軍一句,有些話,不要說得太早。”
蕭景落不甘示弱,孤絕清冷:
“本將也勸六皇子一句,有些人,不該想的別想!”
二人聽完對方的話,內心皆不以為意地嗤笑。
殊不知,不久的將來在回想起此番對話,又是另一翻情境。
待送走了慕容淵等三人,蘇長卿才從暗格里竄了出來,見蕭景落正準備喚醒秦子衿,連忙擺手:
“別喊了,沒用的!孫太醫是皇宮中醫術數一數二的太醫,你真當他的醫術那么好忽悠,會將一個生龍活虎的脈象誤診為病入膏肓?”
難得從蕭景落身上體會出“著急”的情緒,蘇長卿原本還想逗逗他,卻在對方冷若冰霜的一個“說”字面前秒慫。
得!
他交代還不成嘛!
原本秦子衿被蘇長卿扶著進入的廂房,屬于鎮北將軍府東邊的廂房。
先前在外面的時候,蘇長卿給秦子衿把脈,就知曉她都是些皮外傷,并沒有傷筋動骨,蕭勛下手的力道其實很好的控制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