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景落不樂意了,輕咳著提醒秦相:“丞相大人,衿兒大病初愈,不宜久站。”
衿兒是什么鬼?
他們的關系何時這般親密了?
秦子衿面上有些臊,這丫的怎么看都有種宣誓主權的感覺。
可不是么,蕭景落快被周圍那些還在偷摸著瞥秦子衿的人給煩透了,再不進去隔絕他們的視線,他怕他一個忍不住干出什么驚世駭俗的事情來。
這里可不是戰場,可不能讓他隨意釋放??血性。
蕭景落突然有些后悔送她那身扎眼的衣裳。
不對!
他是后悔讓她沒有蒙面出門!
早知這小丫頭招搖至此,就不該讓她露臉的。
如此算計著,蕭景落突然對未來有了規劃。
經蕭景落提醒,秦相這才想起秦子衿之前一直病著,暗惱自己關注不足,忙將二人都請進了府中。
而鎮北軍的其他將士,則分工協作,一部分人將蕭景落帶來的禮物往秦相府搬,一部分則協助秦相府收取記錄其他賓客送上門的禮物。
完全沒將自己當外人。
張氏但笑不語地看著,倒也欣然。
回神見趙姨娘母女還杵著沒走,忙讓嬤嬤將她們也請回廂房休息。
張氏覺著,秦子衿和秦子菱這段時間周身氣質的變化都挺大,但她不是二人的生母,也不是刨根問底的性子,只能祈禱萬事往好的方向發展。
回廂房的一路上,秦子菱沉默得異常可怕。
趙姨娘噓寒問暖了一陣沒得到任何回應,只當是秦子菱這些時日在宮中疲累了,將她送回房間后便忙著讓下人們去準備補品。
可秦子菱卻將趙姨娘關在了門外,理由是想歇息。
趙姨娘沒做多想,只囑咐下人們在秦子菱未傳喚的時候別打擾,便離開了。
此刻,秦子菱再控制不住顫抖欲墜的消瘦身軀和面部猙獰的表情。
為什么?!
憑什么?!
秦子衿那個蠢貨方才居然有那般風光無限的時候?!
萬眾矚目的光輝,未婚夫婿的體貼?
簡直是諷刺至極!
那些被秦子衿如今美貌折服的人,忘了她曾經的不堪與不齒嗎?!
那個對她情深似海的鎮北將軍,不知秦子衿心心念念另有其人,而自己頭頂好大一片綠帽嗎?!
比起在宮中受的屈辱,秦子衿的風光更能讓秦子菱難受數倍!
這簡直是將秦子菱引以為傲的自尊碾壓在地板上摩擦,讓她痛不欲生。
回想起方才那一幕,她與秦子衿之間竟生出了云泥之別的錯覺。
而這回秦子衿是“云”,她自己則是那團“泥”!
那個秦子菱一直瞧不起、當傻子耍的秦子衿,居然有比自己優雅從容的時候!
秦子菱想不通,重活一世,她前期明明規劃得異常順利,眼看離接近六皇子慕容淵的機會越來越近,怎就在近期出現了紕漏?
明明前期的一切和前世走的都是同一軌跡。
究竟是從哪里開始不對勁了?
嫉妒沒有讓秦子菱如前世般容易失去理智,反倒讓她更為清晰仔細地回憶著兩世的點點滴滴,終于讓她找到了事物發展軌跡的分岔路——游湖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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