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聽秦子衿甚是輕快道:“寒露方才說得在理,鎮北將軍于我有情有義,我何苦心心念念那六皇子。”
頓了頓,在倆丫鬟驚詫得能塞下鴨蛋的嘴巴中,秦子衿施施然踱步到窗前望著,頗有種宣誓的味道:
“即日起,我秦子衿與過往感情糾葛一刀兩斷,從頭來過!”
一刀兩斷?
還從頭來過?!
這回倆丫鬟不僅是驚詫,簡直的驚恐。
寒露覺著自家大小姐又病了一回,怕腦子也給燒得不正常了,這哪里是從前的她說得出來的話!
要知曉,因秦子衿以往追求六皇子慕容淵那些丟人現眼的做法,秦相是軟罰硬罰,連斷絕父女關系來威脅,都不頂用的!
這會兒怎么就突然愿意放下來呢?
谷雨卻想得比寒露更深遠,她快步行至秦子衿跟前跪下,方才還含著的淚珠嘩嘩直掉,難受哽咽道:“大小姐,您在鎮北將軍府,是不是受了委屈?鎮北將軍他,他是否辱沒您了?”
在谷雨看來,能讓一個女子在短時間內放棄心愛之人的方法,定然是很極端的。
聯想到秦子衿在將軍府待了這么些時日,谷雨自然猜測是蕭景落對秦子衿做了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才有此一問。
即便谷雨知曉蕭景落和秦子衿二人有婚約,但依舊認為這樣的做法委屈到了秦子衿。
位卑言輕的她即便做不了太多,卻忍不住傷心難受,替秦子衿感到委屈不甘。
寒露本就愛哭,乍一聽谷雨這般說,肉嘟嘟的小胖臉登時嚇得慘白,也跟著跪到了秦子衿跟前,哭得比谷雨還凄慘:
“大小姐,您受委屈了!我們,我們去找相爺,讓他替你去討回公道好不好,嗚嗚嗚,您想哭就哭吧,別憋在心里委屈了自己。”
秦子衿:······
她沒想到一句話,就能讓這倆丫鬟的腦洞擴展成這幅模樣!
簡直欲哭無淚!
秦子衿簡直一個頭兩個大,捂著被吵得嗡嗡作響的腦門低吼:
“停!腦子里想著什么有的沒的,都給本小姐收住了!”
見二人果然迫于她的威壓,收住了聲音,卻沒收住繼續往下默默掉的眼淚,秦子衿是好氣又好笑,還有絲絲感動,聲音不覺也放緩了些:
“將軍才沒有你們想的那般不堪,人家磊落著呢!本小姐的未婚夫是如此英明絕倫、氣宇不凡又有陽剛之氣的男子,為何還要對溫潤卻文弱的六皇子念念不忘?本小姐腦子又沒吭!”
谷雨和寒露含淚對視一眼,這略顯粗鄙的語氣,是她們大小姐沒錯。
只是······
谷雨大著膽子輕聲道:“大小姐您先前不還說過,對六皇子驚為天人,此生非君不嫁嗎?”
這“非君不嫁”的梗就過不去了不是?!
“那是本小姐見過的男子太少,才會一時迷了心竅!”秦子衿覺著,這回定然要為自己在這幫丫鬟面前正名,連忙接著道,“你們且聽明白了,我秦子衿不從此不會再追著六皇子慕容淵不放,如違此言,天打雷劈!”
要不要這么狠啊!
谷雨和寒露不禁朝窗外望了望,生怕晴天就響起一聲霹靂。
“倘若他追著你不放又當如何?”
低沉冷煞的嗓音赫然傳入房間,三人都跟著愣住了。
倆丫鬟并不知誰在說話,但僅聽聲音,就給人極強的壓迫感,讓她們根本不敢動彈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