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幾何時,秦子衿也當街為慕容淵撫琴聊表過心意。
然那時的琴音,堪比魔音貫耳,根本無法入耳。
才不到一個月的短短時間,不可能進步如此神速。
這讓慕容淵越發肯定先前的一切是秦子衿有意為之,意欲如何,卻無從考究。
但如今見到秦子衿以近乎陌生的方式,向另一個男子以琴音訴說衷腸,慕容淵直覺極端的不適。
這會兒,慕容淵和蕭景落的心情,完全反了過來。
待琴止詩畢,秦子衿還沒來得及聽清系統提示,那席戎裝加身的玄色身影,以翩然至她身側。
蕭景落居然從山底幾個回合,便到了半山腰!
“將軍!”秦子衿驚呼起身,她只是來送別,可沒讓他上來唷。
護送金銘國使者回國可是大事,她可不愿耽誤他們的行程。
昨日她從谷雨和寒露那里得知關于她“惑國妖姬”的流言,若是這里再耽誤下,又不知流言會將她如何妖魔化。
斜倚在涼亭柱上打盹的上官宿月被熟悉的煞氣驚醒,不雅地翻了個白眼,扛著劍往外走,甚是嫌棄:
“嘖!這般膩歪,還不如將她一同帶著上路,這才是將軍你的作風嘛!”
秦子衿滿頭黑線,這確定不是上官宿月自己的作風?
別說,蕭景落竟真思索其這等可能性來,他不清楚自己對秦子衿的感覺就是要定位成什么。
但他卻知曉此刻,他真的不想與她分開。
他甚至想,時時刻刻都能見到她,便好。
這等想法,連蕭景落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
好在理智回籠后,他只是更近了秦子衿一步,替她撫干因晨曦趕路而沾滿晨露的濕潤發頂,嗓音極低:
“今早晨練了?“
“練了,練好了才讓尚月帶我來的!”秦子衿像極了向老師回報作業的小學生。
眼角的余光瞥見大部隊都在山下候著蕭景落,秦子衿不敢讓他耽擱太久,連忙推著他往外:“我就是來送送將軍,將軍莫讓將士們等久了。”
怎料,蕭景落不僅沒有立刻離去,反倒握住她抵在他胸前都雙手不放了。
見她微掙扎,他另一支大掌竟直接攔住了她柳條般的纖腰,湊得越發近,幾乎貼著她的耳畔低語:
“當真見了本將軍就不忘?一日不見,還思之如狂?”
秦子衿:······
啊!
蒼天啊!
這勞什子的鬼系統究竟是個什么騷包玩意兒啊!
為什么要讓她完成這等喪心病狂又羞恥至極的任務!!!
她說不是她的意思,是系統的意思,行得通嗎?
殊不知,她這含羞帶怒的模樣,在蕭景落眼中,井然就是承認了。
一絲若有似無的暖流蜜意流過,蕭景落好不容易才壓下心中的悸動,可縈繞在鼻尖那股如雨后初晨雨露般的淡香,卻無時不刻不在挑釁他的自制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