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要是讓有心人抓住了把柄,往后又是一番大文章。
蕭景落對此依舊不關心分毫,趕到的第一時間,是將蘇長卿拎到秦子衿跟前替她整治。
蘇長卿被拎著甩進房間,頗為口無遮攔:“有什么事比解決宮宴缺席的問題還重要的?莫不是你倆在路上擦槍走火,給整出娃娃了?”
此言一出,秦子衿鬧了個大紅臉,惱羞成怒:“蘇大夫!你莫要胡說!”
蕭景落的呼吸卻是一滯,直接撇過頭不去看她。
蘇長卿終于后知后覺這倆人氣氛的怪異,一面狐疑著身手把脈,一面繼續比比叨叨:“你們這是吵架了?明明那會兒還依依惜······臥槽!秦大小姐,你這都是遭遇了啥?!‘冰與火’都被你給遇著了?!還復發過了一次!”
“嗯,”秦子衿見蘇長卿終于正色起來,才跟著道,“還有救嗎?上官說,這次壓制可能三天就會復發了。”
“那她跟沒跟你說,這次復發的話,大羅神仙都救不了你了!”蘇長卿對秦子衿的淡然,略顯詫異。
正常人命在旦夕時,就算不惶恐驚詫,至少也該悲傷的吧。
為何秦子衿淡定得,仿佛不是在談論她自己的性命?
難道秦子衿不怕死?
錯!
秦子衿當然怕死。
只不過她如今,對蘇長卿的醫術還有著盲目的自信。
是以,秦子衿再度點頭,帶著些許期許:“所以,將軍便晝夜兼程地帶我來找蘇大夫你來呢。”
蘇長卿沉默來一瞬,竟有些于心不忍;“那我若說,不一定能治呢?”
“那我便讓我父親去求皇帝廣貼告示,重金之下必有能者。”秦子衿倒是沒覺得有什么。
而一旁的蕭景落卻赫然轉身,幽冥般的墨瞳直射蘇長卿:“能,還是不能?”
蘇長卿熟知蕭景落,知曉他這般態度意味著什么,當下也不再玩笑,磁性的嗓音帶著前所未有的慎重:
“‘冰與火’之毒源自海外,世人皆傳藥石無醫,然并非如此。是解藥的煉制過程極其復雜繁瑣,有幾味藥更是有價無市,要短時間內集齊,難如登天。”
言罷,蘇長卿望向秦子衿的眼中,有著若有似無的同情。
秦子衿這回終于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她以為自己會慌亂無章,但不知是之前與蕭景落鬧成這般心中郁結已久,還是知曉這次書穿的生涯注定九死一生,她竟出奇得平靜了下來。
蘇長卿看得越發不忍,拿出隨身攜帶的銀針展開;“秦大小姐也別灰心,將軍既能將你送至此處,就證明老天爺想要讓你活下來。在下能以銀針配合放血療法,能再將這毒壓制一月有余。立時,能多些時間收集制作解藥的材料,只不過······”
望著欲言又止的蘇長卿,秦子衿歪頭“嗯?”了一聲。
蘇長卿才偏頭輕咳了一聲道:“只不過,這時針時地附內力于銀針之上,且為達到針氣游走壓制毒性的效果,秦小姐需······不著片褸。”
不著片褸?
是光著的意思嗎?!
難怪蘇長卿方才居然難以啟齒了!
頂著蕭景落殺人般的視線說完,蘇長卿就感覺到了熟悉的罡風迎面,趕緊跳開到另一邊。
望著被那陣罡風震得四分五裂的椅子,蘇長卿欲哭無淚:“喂!蠻子,我是實話實說,如果不這樣,根本壓制不住‘冰與火’這般霸道的毒性!”
“你想死?”
無悲無喜的四個字,卻讓蘇長卿登時涼了個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