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門重義,上官家族更甚。
即便上官宿心自小體弱多病,不能習武。
但她骨子里那股將門之后的情懷,卻分毫不差。
所以一聽秦子衿對上官宿月有著救命之恩,上官宿心當即便沉默了少頃,繼而秀眉微蹙又道:“爹爹將那百年天山雪蓮藏得可寶貝了,你未必能得手。”
“那我也得去試試!”
上官宿月說完就準備開溜。
上官宿心卻先一步洞察了其先機,沒好氣道:“你敢走試試!”
“二姐!”上官宿月的聲音難得撒嬌討好。
上官宿心不忍,左思右想,有了主意。
她這身子一直有藥物調理,若是她開口問上官老將軍要那一株百年天山雪蓮,對方就是再肉疼,也絕不會猶豫不給。
上官宿月這會兒滿意了,央著硬要與上官宿心擠在一個被窩睡覺。
期間,上官宿心三令五催,上官宿月則再三保證待秦子衿解毒后,立馬趕回鎮南軍營。
……
鎮北將軍府,藥園內,蘇長卿哈氣連天的整理著配置“冰與火”解藥所需的藥材,時不時娑一眼如尊雕像般坐在茶幾前的蕭景落,又是無奈,又是不解:
“我說蠻子,你又不懂藥學,又幫不上什么忙,你大晚上不去睡覺還非得在這兒監工呢?”
都監了大半個月了,還這般孜孜不倦。
從金銘國回程途中,無論是露宿野外,還是住宿客棧,蕭景落每晚必出現在蘇長卿的帳篷或者房間內。
起初蘇長卿還能理解他是著急秦子衿,所以催促他配藥。
豈料蕭景落天天都來,這幾個人受的了?!
也是蘇長卿脾氣好,確實也知曉時間的緊迫性,便隨了蕭景落,但嘴上卻止不住抱怨。
蘇長卿也不指望蕭景落會搭理,畢竟這半個月來,蕭景落幾乎就沒說過一句話。
怎料這回,蕭景落居然開了金口,雖然只說了三個字:“睡不著。”
可還是讓蘇長卿不客氣地嗤笑出聲,一副活久見的表情,手中的活都暫停了,俊秀的眉眼將蕭景落上下掃了一遍,哂然開口:
“沒想到我們堂堂鎮北將軍,竟然還有如大姑娘般失眠的時候?”
這回蕭景落又沉默了,蘇長卿頓覺無趣。
蘇長卿早發現,蕭景落這段時間特別低迷,他能猜到可能是蕭景落和秦子衿之間鬧了矛盾,畢竟這二人這一路來都沒怎么說過話。
蘇長卿也沒有去過問,他明白以蕭景落的性子,即便是問了,他也不會說。
只能以這種刷存在感的方式陪著他,希望他能舒服些。
男人與男人之間,往往不需要太過貼心的話去交流,安安靜靜就好。
于是乎,蘇長卿再度發揮了自己話癆的優勢,竟在給蕭景落有一搭沒一搭地介紹“冰與火”解藥配置那變態復雜的過程。
從藥材準備到藥材處理,從藥材比例控制到先后化學反應的順序,不知不覺天就亮了。
疲軟地伸了個懶腰,蘇長卿實在扛不住要去榻上趴會兒。
蕭景落偏生在這會兒開了口,問他關于風絮子的消息。
蘇長卿閉著眼睛嚷嚷:“這你得去問千金,他不是欠了你好些人情嗎?你任務托給他也半個月了,保不準現在已經有消息了。”
想到什么,蘇長卿赫然睜開了滿是紅血絲的眼:“蠻子,你怎的只關心風絮子,還有兩味藥沒弄到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