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這一夜,打了個寂寞。
可能是太久沒施展拳腳被憋壞了,上官宿月打了這么一架,先前的怒火與怨氣竟還消散咯不少,傲嬌地一聲冷哼:“本將暫且讓你拿著火靈芝去獻寶吧!可警告你,別動不該動的心思!”
慕容淵也笑了,如鐵樹銀花:“何為‘不該動的心思’?”
“你少揣著明白裝糊涂!”
這幫舞文弄墨的人,就是討厭!
不對,還有一個特例,就是她的軍師荀聿。
慕容淵這回倒是沒有回懟過去,而是看著已冉冉升起的那輪紅日不語。
上官宿月也跟著望了過去,帶著期許和緊張,祈禱蕭景落他們一切順利,拿到風絮子。
二人誰都沒有再說話,卻又甚有默契地于原立著不動。
少頃,便見重陽山頭黑壓壓的一片蕭家軍逆光過來,好生氣派。
這黑壓壓里頭還有個湖藍色的特例,此時正激動地朝他們二人揮著手吆喝:
“六皇子,尚月,哈哈哈,你們晚了一步,風絮子已經被我們英明神武的將軍收入囊中啦!”
慕容淵:……
上官宿月:……
誰tm要去搶風絮子了!
這蘇長卿最近怕不是研究“冰與火”的解藥,弄得腦子不正常了?
好在蕭景落還算正常,知曉他們出現,定是已經將另外兩位珍奇藥材弄到手,頷首打招呼后,便讓他們加入了隊伍。
蕭景落的率領鎮北軍昨夜是偷摸著出了城,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便讓大部隊后一步再城。
而蕭景落、蘇長卿、慕容淵和上官宿月四人,則先一步回城。
終于找齊了藥材,四人的心情或多或少都明快了不少。
可在進城瞬間,卻發現慕容齊靠著城墻,盤腿席地而坐。
說他在意解藥的事情等在此處,勉強說得過。
可向來在意自己形象的他,一身貴氣的衣衫褶皺無數,好不狼狽。
總是梳得一絲不茍的頭發,凌亂了也不打理。
尤其是慕容齊周身籠罩的那股絕望又陰郁的氣息,慕容淵只在對方八歲被欺負孤立那次見過一次!
幾人都敏銳地嗅到了不尋常之處,還沒來得及上前詢問,慕容齊已然抬眸,定定朝他們望來。
驟一見慕容淵,慕容齊才仿佛找到了主心骨,一聲“六哥”脫口而出。
如八歲那年一般,慕容齊起身就朝慕容淵撲去,也不管可能迎來周遭如何異樣的目光,直接抱住了慕容淵,仿佛找到了傾訴對象,嗓音都染上了哭腔:
“沒了!六哥,沒了!秦相府沒了!”
慕容淵一愣,某種墨色翻涌不斷,聲音卻聽不出喜怒,反問道:“沒了,是什么意思?”
慕容齊還沒來得及解釋,一隊禁衛軍已先一步來到城門口張貼皇榜,大聲宣布著皇榜上的內容:
“經查實,原秦相秦兆窩藏前朝東州國余黨余孽,圖謀顛覆朝廷,罪惡滔天,拒不束手就擒。昨夜禁衛軍已奉皇命緝殺秦府逆賊!如有民眾發現同伙,上報朝廷重重有賞!
經查實,原秦相秦兆窩藏……”
一遍又一遍的重復宣告,如一記重磅炸彈,炸開了滿京城的輿論。
也炸懵了蕭景落等四人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