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明明是往日里最熟悉的人，如今說起話來，竟然也是不知從何開口。
“沈靈兒……”他忽然開口，沈又靈抬頭看他，兩人的目光相對，沈又靈發現，他的眸子里是與往日截然不同的認真，他的眼眸好似有漩渦，讓她深陷其中。
“我們曾有一些誤會，我們為此付出了很沉重的代價，這一次，無論如何，你一定要相信我，好嗎？”
陳景硯的話沒頭沒尾，沈又靈有些疑惑，只是心卻忍不住“怦怦”加速跳了起來，“你……”沈又靈忽然有一瞬間的哽咽，“你這是什么意思？”
陳景硯伸手輕輕撫著沈又靈的脊背，聲音沉緩，“我說的那個人，一直是你。”
沈又靈猛地瞪大了眼睛，就聽陳景硯接著道，“蓬萊一壺春，千年醉不行，其實它是有后半句的。”
“飄香傳千里，故人胡不歸……”
他的聲音里透著沉痛與悲傷，沈又靈好似也被這情緒所感染，鼻子一酸，低著頭，不讓他看到她微紅的眼眶。
曾經那么刻骨銘心的回憶，又怎么會說忘就忘，多少個午夜夢回之際，她會一個人驚醒，夢里那種痛徹心扉的感覺侵襲著她的四肢百骸，她何嘗不想知道，當初，到底發生了什么，為什么，她會那么難受。
故人胡不歸……
沈又靈伸手緩緩環住了陳景硯，陳景硯的身子忽地一僵，沈又靈將臉緩緩靠在了陳景硯的身上，半晌，陳景硯忽地察覺到胸口的衣服濕了。
陳景硯心下一痛，靠在沈又靈身邊，輕聲說道，“靈兒，對不起。”
那日漫天風雪作伴，我們在風雪中迷失，又在風雪中相遇，這何嘗不算是一種有始有終。
時枯看著這兩人，還有什么不明白，那個男人，估計就是景淵了，除了那個人，他可沒見過有誰能這般親近少主。
當年的事情，除了他們自己，沒人能說是對是錯，只要少主開心，什么都是好的。
……
京城某處宅子，一人推開院門走了進去，那人身上披著黑色斗篷，臉上戴著面具，讓人看不清她的模樣。
“我要盡快行動。”
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女人聲音里帶著狠意與涼薄，對面的男人似乎是愣了一下，“這很危險。”
“我要盡快行動。”
女人又重復了一遍，男人似乎是有些無奈，“因為他？”
女人沒有說話，男人嘆了口氣，“抱歉，元溪。”
女人轉身離開了那間屋子，臨走之際，女人忽地摘掉了面具，扔在了房間里，露出了面具底下那張清麗的臉，女人正是楊如霜，當今淑妃娘娘。
面具重重砸在了地上，男人看著女人的背影，不知過了多久，才垂下了眸子，終究是他們辜負了她。
就在楊如霜離開之后，有一人自墻角走了出來，正是云崢，云崢看了一眼院子，又看了看離開的人，臉上帶著一絲沉重，轉身離開了原地。
這一切都沒有被人察覺。
景陽王府。
“你是說，淑妃見了西域來的使者，而那個使者，正是西域的二皇子？”
“是，而且他們二人語氣熟稔，絕對不是泛泛之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