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
陳景硯聲音沉沉,透著威嚴。
鄧清越雙膝跪地,“世子救了我,我不敢欺瞞殿下,當年先皇后之死,我或許知道一些內情。”
“起來說話。”
“謝殿下。”
“當時我在神武軍中當值,值守內宮,那夜,我奉命去各宮查看,在去往邀月宮的途中,聽到淑妃的丫鬟在和一個小太監說著什么,我沒細聽,只是聽到他們說什么簪子,什么送過去。”
“第二日,陛下去了邀月宮,回去之后下旨給各宮娘娘送封賞,那南疆進貢而來的絕世名簪被賞給了皇后娘娘,本應由太監們一應送去,可是中途卻被淑妃娘娘拿去看了一下,說是陛下應允的。”
“后來,沒過多久,皇后娘娘出事,我聽到淑妃和一個黑衣人說什么毒已經下了,讓那個黑衣人把東西處理了,太醫院診斷說皇后娘娘是中毒身亡,我這才聯想到淑妃。”
“后來我沒忍住去查探過,卻是不小心暴露了自己,為了保命,我裝病離開了神武軍,舉家搬遷,近些年才又回京,沒想到……出了這樣的事情。”
鄧清越也是有些后悔,如果當年他不是懦弱的逃了,如果當年他把這件事情說出來,會不會,現在的這些事情,就都不會發生。
“行了,你先下去吧。”
鄧清越離開之后,陳景硯一個人坐在屋中思緒良久,最終,把清風喊了進來,“等明月回來之后,讓她進宮想辦法待在淑妃身邊,調查情報。”
“是。”
清風此時也意識到淑妃可能不對勁,畢竟云崢遠去南疆是調查淑妃,明月進宮也是,看來,這個人,不簡單。
……
東宮。
太子在書房里批閱奏折,良久,書房的門被推開了,太子妃端著一個小碗走了進來,“我讓下人通報,你半天沒反應,我就自己進來了。”
孟清妍聲音輕柔,聽著便讓人不由得心情舒暢起來,“怎么這會兒過來了,不好好在屋里休息。”
太子含笑看著孟清妍,雖然兩人是聯姻,可卻并不是完全沒有感情的。
當年太子身體不好,孟家不涉黨爭,孟家嫡女孟清妍便是一個極好的太子妃人選,皇帝那么想,也那么做了。
李元修雖然是他最疼愛的女人生的孩子,可是但凡是帝王,又哪有能全然放任太子發展的。
指婚孟家之女,便是帝王的制衡之術,扶持兩位皇帝,亦是如此。
“聽聞殿下今日連午膳都沒有用,一直在書房里看折子,我便做了些清淡的茶點過來,殿下不若吃完再看。”
太子看了看折子,半晌,點了點頭,“也罷。”
孟清妍笑了一下,一言一行,皆是透著溫婉之色。
二人習慣了這種相敬如賓的感覺,縱使外人覺得二人或許關系并不好,可是那又有什么關系了,這種事情,如人飲水,冷暖自知。
只要自己過得好,便沒什么可說的了。
剛吃了一點,就聽外面的人傳話說陳景硯來了,每次陳景硯來找李元修都是有正事要處理,“既然殿下有事,那我便先走了。”
太子點了點頭,“回去好生歇著,有什么事讓下人去做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