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卻沒給她機會。
在陸容要按斷的剎那,連神機已經接通,低沉磁性的聲音傳了過來。
“陸容?”
陸容神色微滯。
她默了默,只好放棄掛斷的念頭:“是我。”
連神機應了聲,聽上去似乎有點愉悅:“你放學了是嗎?”
“……嗯。”
“今天沒有和你那個朋友去玩?”
“嗯。”
連神機就低低笑了兩聲,喟嘆道:“等你有空真不容易。我現在在醫院,馬上過去,店里面沒人,但旁邊花壇里有鑰匙,你……”
“我現在在水園。”
不及連神機說下午,陸容立即道。
連神機聲音戛然而止。
再開口時,精準判斷出陸容做的事:“沈清澤跟你說了特效藥的事?”
陸容不自覺的摸了摸鼻子:“對。”
連神機似乎并不意外:“連巽告訴我,沈清澤去過醫院,應該是沒忍住好奇,提前拿了我送過去的特效藥樣本。”
陸容嘶了聲。
真不怪沈清澤怕連神機。
笑死,根本瞞不住。
手機那頭的連神機低低嘆了聲,嗓音里仿佛帶著無數把小勾子,勾的陸容心尖一顫。
“陸容,你是有想問我的問題是嗎?”
陸容脫口而出:“那你會告訴我嗎?”
“會。”
陸容極穩的步子亂了一瞬,靜默了有半分鐘。
她鬼使神差的說道:“沈清澤說,你的特效藥很有用,里面有一味成分是人體血液,我想知道是哪兒來的。”
這五年來,沈清澤一直致力于給她找最有用的特效藥。
到頭來,沈清澤發現只有她的血液配合奇藥做出來的,對她還算有用,但最近也快沒用了。
連神機的特效藥正巧在這個時候出現。
手機的那一邊,連神機的確身在醫院。
但他并不是在辦公室里,而是在一個輸血室,面前的醫生正在給他抽血。
他挽起袖子露出的筆直小臂上,淡青色的血管脈絡分明,閃著寒芒的針尖沒入其中,看的人頭皮發緊。
醫生想提醒連神機,但對上連神機寡淡的眸光,他不敢說話。
同時,醫生又發現,只有在側耳傾聽手機里的人說話時,這位爺才算神色溫柔,沒那么淡漠。
他聽到連神機說道:“你知道那個地方。我剛好找到一個進過那里的人,用他的血做的研究。”
醫生一個激靈,面露錯愕。
佇立一旁的連巽神情復雜的望著連神機。
他不知道那位陸小姐說了什么,只見三爺耐心的聽著,頷首應道:“好,我回頭給沈清澤。”
又說了幾句,才終于掛了電話。
室內陷入沉寂。
醫生小心翼翼的擦了擦額頭冷汗,緊張道:“三爺,您今天不能再抽血了。”
連神機往后靠住椅背闔目,淡淡道:“再抽四百。一次弄完。”
醫生立馬求救似的看向連巽。
連巽看著連神機已經顯出蒼白的臉色,喉間發緊。
他其實明白,沒人勸的動連神機。
連巽沉默了會兒,問:“三爺,后天,那您是打算親自去見嗎?”
連神機似乎是在思索,道:“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