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年有月余沒有上朝了,近日楚王召見他數次,另外還有幾位重要的文武大臣,外人不知道詳情,猜測紛紛。
楚王舊疾復發,本就多日未朝,政事多由儲君和令尹共同處理。文武百官以及民間都是知道這個消息的,這時此種情形,難免讓人猜測楚王命不久矣。
王宮中,從楚王寢宮出來,葉白年面無表情,身后跟著同樣面無表情,甚至冰寒臉色的令尹,一個年過花甲的老人。
并不是常見的溫和的或是平靜的老人家的臉色。令尹臉上滿是寒霜,盯著前面那個披盔戴甲的人。這人殺了他的次子,想他次子的嬰孩才剛出生不久啊,現在變成孤兒寡母。而且他老年得子,平時也是最寵愛這個小兒子。誰知他帶著楚都貴族子弟出去游玩,當初放言要親手擒下葉白年,結果卻被他口中的獵物斬殺于馬下,釀成奇恥大辱。令尹甘羅可謂中年得子,老年喪子。
此等,甘羅恨不得將葉白年處以凌遲之刑。
哎,他就沒有后悔當初為何要挑頭對付葉白年,造成這一系列的事情。
或許是感覺到了身后射來的惡意地目光,葉白年停下腳步,轉身望著那個老令尹,卻沒有馬上說話。
甘羅臉色放緩,當初他們的謀劃失敗,注定會讓自身深陷險境,雖然好不容易挺過來,但對手依然是手握軍權的大將,不好惹。
他趕忙要換上一副和藹的老人的模樣,要上前搭話,順道推卸一些罪責。
“葉將軍……別來無恙啊,聽說您回都后染了風寒,休養月余,可還抱恙?”
葉白年嘴角揚了揚,向前兩步,在靠近的甘羅面前站定,直聳而立,與老瘦佝僂的甘羅形成鮮明對比,氣勢上已經壓下對面一頭。
“甘老令尹,真是好久不見,身體可還安康?”葉白年似笑非笑道。
甘羅點點頭,正要客氣說話:“還算……”
安康?我恨不得剝你皮喝你血,但又不能直接攤牌,他也便賠笑說話。
誰知葉白年又開口說話,說道:“我想也不會太好吧,令尹您兒子可是被人斬殺在馬下啊。那個死狀,可真是慘啊,腦袋都被人斬斷了,我親眼看到了。
“因為,是我殺了他。”
——
“你、你……”
說完這些話,葉白年就轉身離開,身后一聲噗通,老令尹氣得吐血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