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嚴,還剩兩個小城沒有攻打,對吧?很快就可以回去啰。哎——我家那小子快足歲了,我這爹卻不在身邊,苦了孩子他娘了。”
馬背上,景申對著旁邊的許嚴嘆氣。
許嚴點點頭:“是還有兩座小城池,那些村落人老早跑光了,不用白去一趟了。”
他看景申又喜又愁的,不免氣笑:“你個大老粗,娶了那樣賢惠的夫人,不知道走了多大運氣,還整天說成家早了,與吳越美人總無緣?!就你這糙臉模樣,我都不明白夢瑤姑娘當初怎么就選上了你,明明我比你英俊多了……”
景申故作得意,哼道:“不是我說你,你也老大不小了,啥時候找個姑娘成家立業吧,要不然等你年紀大了,什么英俊都沒啰~”
兩人正笑談著,一個斥候飛報而來:
“報!前方發現聯軍殘部!”
“殘部?居然還有軍隊在,我以為他們老早逃到齊國去了。”景申嗤笑道,若不是顧慮太快攻下鐘離,引起中原諸侯聯盟討伐,鐘離月前就已經全境陷落了。
現在齊魯宋等的聯軍全滅,鐘離焉能翻天?
“有多少人?”許嚴問道。
“只有幾百人,護著十幾個身份地位很高的婦孺和青年人在奔逃!”
“好了,李校尉,你帶一千人跟著過去把他們抓回來,盡量不太傷及那些被保護的人,他們可能是鐘離的公族。”許嚴吩咐道。
“將軍交代了要把那些鐘離公族如何?”景申問道,當時他顧著多喝幾碗酒,都沒注意聽葉白年對他們這一路的安排。
許嚴微翻了個白眼:“我記得你當時在搶酒喝吧,一壇酒一半進了你肚子,其他人的份量都被你搶了。連將軍吩咐都沒聽,這遲早要誤事。”
“好了好了!臨山那小子也沒少喝!快說說,將軍準備怎么處置這些鐘離的公族?”
許嚴奇怪的看著他,說道:“你這么急做甚?”
只見景申小心翼翼的把頭靠近了一些,道:“這幫公族身上一定帶著很多財寶,或許還能問出他們藏著財貨的地方,聽聞諸侯公族累世積寶,連一個百里之國的公室也肥得流油!
你想啊,要是拿到手,將軍想籌建水軍那事,一下解決一小半了。”
許嚴瞪了他一眼:“你可別想亂來,將軍自由安排!”
“好好!我知道,我就說一下,提議一下。”景申有些心虛,糊了過去。
雖然昨夜大雨,但現在卻艷陽高照,晴空萬里,山林原野正在被烤熱,似炒制鮮嫩茶葉初始的熾熱與青蔥。
與早上微涼的感覺迥然,現在每個人額頭見汗,很是悶熱,疲乏開始起來了。
前面有個谷口,景申指了指,說道:“我們去那歇息一下,太熱了,我喉嚨干的厲害。”
“好!”
于是這隊人行進山谷,各找陰涼地方暫時躲了起來。
“這里離那兩座小城郭不遠了,過了這山谷好像就可以看到了。我們休息一會,等等斥候的稟報吧。”
“嘿嘿!老嚴你看這是什么——”
景申笑著,將背在身后的手拿了出來,手里抓著一個封口酒壇。
“你…從哪搞到的?怪不得你出發時提著個麻布袋,里面不止一壇吧?”
“出發前去執事那里敲了幾壇帶了過來,我選了最老的幾壇,可香了,你聞聞。”
景申拍開了泥封,頓時酒香四溢,他遞過來湊近許嚴的鼻子。
許嚴稍微用力地吸了一口,嘆氣道:“這酒的確醇香,可惜現在還不能喝。等辦好事情再喝吧,那兩座城郭還沒有收拾呢。”
“別急著掃蕩了,趁不在營中,我們要大喝一場,沒酒哪有勁兒打仗,對吧。”
景申在掛在馬鞍一頭的大麻布袋取了下來放在地上,又掏出一壇酒來。
“喝個夠!再去打仗!”
許嚴遲疑著,猶豫著,說道:“這樣不好吧,這樣違反軍令。”但他的手卻還是伸出,接過了酒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