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年向余靜投去問詢的目光。
余靜笑著拍了拍葉白年的手,輕聲問道:“你看這孩子俏不俏?二嬸給你做的媒,她是楚司冦的嫡長孫,叫楚瑤。”
“楚瑤小姐入座。”
葉白年虛手一引,見她低著頭入座,入座后還是低著頭,也不說話。
“楚瑤不愛說話,但是琴棋書畫可是樣樣在行,又喜歡閱覽典籍,學識也是女子中少有的淵博。”余靜把她一頓好夸。
誰知楚瑤似乎聽到后更為靦腆,頭又低了幾分,不敢看葉白年。這姑娘對嫁入當朝上將軍的府中并不熱衷,還有些顧慮,她怕在其中會因為出身不夠會受氣,可他父親不這么想,一聽是給葉白年做的媒,巴巴地表示同意,讓余靜把她給帶來。
葉白年把聲音壓低了一點,刻意表露出玩笑般的不滿,說道:“她把頭低得快磕在案上了,我怎知俏亦是不俏。”
余靜喊了一句:“楚瑤,抬起頭,別怕羞。這若是以后真成了像你這樣要怎么跟夫君相處。”
楚瑤聞言有些扭捏地抬頭起來,眼神里有些許委屈,倒顯出一些楚楚動人的情態。
這一抬頭,葉白年徹底看清楚了她的樣貌,好一個俊俏的姑娘,五官精致秀美,雙眸清澈,煞是鐘天地靈秀的好看。
葉白年的心不由動了動,想到府中也該有個女主人了,便問道:“楚瑤姑娘芳齡幾許?”
“十七,快十八了。怎么,看對眼了嗎?”余靜笑瞇了眼,用手輕輕拍了拍葉白年的手背。
如此直白,好在楚人向來開放,倒也符合楚人性情。楚瑤臉色不變,嫻靜地坐著,不大看葉白年。
葉白年十六從軍,而今七年有余,剛過二十四歲,經歷過沙場經年的洗禮,還是青年卻已足夠地成熟。
“我覺得很好,就是不知楚瑤姑娘是否有意了?”葉白年認真道。
他打量楚瑤時,這姑娘不太敢對視他的眼睛,別過眼看別處。
葉白年覺得娶個乖巧不吵鬧的夫人,對葉府是件好事。他也不小了,府中沒有子嗣,當年父親葉衍是在加冠后有的他,葉衍十七歲即娶了夫人。
如今的他功業有成,高大英武,郢都中哪戶人家的小姐沒向人打聽過他。有些站在對立陣營的卻也希望與他聯姻,從而轉換陣營身份,并且覓的一顆可以倚靠的大樹。
“這就好了,阿年你也老大不小了,早該娶親了。楚瑤姑娘當然是有意,才會跟我過來的派。”余靜更加高興,看看葉白年,又看看楚瑤,越發覺得般配,郎才女貌。
葉白年有點奇怪:“楚瑤姑娘是一個人過來的嗎?”怎么連個長輩也沒有跟過來,難道司冦家的人并不同意這聯姻。
“是我要一個人來的。”楚瑤突然開口說道。她才不想那個市儈的老爹跟過來。
“我看你們既然都有意,這門姻親就這么定下來好了。”余靜看著葉白年有些莊重道:“阿年,你也不要拖延,想娶楚瑤姑娘的郢都子弟能從東城門排到西城門,你可得抓緊了。”
葉白年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楚瑤的樣貌和家世背景他是很滿意的,很適合作為葉府夫人,可是又不好說出準備離國的事情。
“這樣吧,具體交給二嬸幫我籌辦,不急于一時。我吩咐梁伯備車送楚瑤姑娘回去。”
余靜略為不滿:“還不及,你爹這個歲數的時候,你都會下河摸魚了!”但她這不滿也只是長輩的關懷,溫暖而叫葉白年無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