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白年挑眉,看來在前不久這秦晉又交戰了一場,他一路行來都沒有聽聞秦晉有對峙交戰的消息。百里易領軍求穩,謹慎嚴密,在秦國以內居然打勝了才傳來消息。
他與百里易并沒有在戰場上正式交手過,不過相互之間都是對對方有所了解。葉白年大勝齊魯宋聯軍,攻滅鐘離,現在名氣要比百里易大許多,有人開始收集他的信息,他歷次戰略部署等等,要分析他,意圖降低他的威脅性。
而葉白年知道關于百里易的有用信息并不多。只知道百里易是百里奚的直系后人,不過當時百里家族已經沒落,不復穆公時期的輝煌和富貴。
傳聞百里易身長近九尺,臂膀強健,天生一股神力,年僅十五歲便能揮動一桿百斤重的鐵槍上馬征戰。剛入軍不久就接連有老將在比武中敗于他手,在他二十歲前的幾場戰役中,一桿鐵槍挑落十多個敵國悍將,斬首不知凡幾。所以也有人認為他是殺神,殺戮太重。憑著勇冠三軍的剽悍驍勇,百里易很快就做到了一軍副將的位置。之后打了幾場勝仗,逐漸成為軍中舉足輕重的一把好手。
葉白年回憶著腦中關于百里易的情報,又把這個對手在腦海中的印象更加深刻幾分。
智略謀算和武力方面,葉白年沒有與百里易直接交手過,也不便判斷孰強孰弱。
他這一回神,聽到領桌那兩個喝得半醉的漢子說道:“…可不是嘛,百里將軍征討戎狄,東拒亂晉,南擊強楚。幾乎沒怎么打過敗仗,堪與前代名將比較。”一個拍著桌子囔囔道。
另一個嘿嘿笑道:“那是當然的了,百里將軍是我大秦國柱!”
雖然在武關外,秦楚兩軍交鋒,秦軍因為前期的強攻和后來的措不及防,損失要比楚國大,后來又被楚國晉國聯合攻打,終究沒能以少勝多,雖然如此,民眾對百里易的尊崇仍然很高。
葉白年抓起一把炒米,另一只手捻著吃,一副好奇的樣子,探頭問道:“兩位老兄,你們這消息哪來的,我從淮陽趕一批貨過來,一路上怎么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一個看起來老實巴交,臉頰曬得黑紅的漢子搖晃著他粗短的手指:“這、這是我從我堂弟那聽說的,我堂弟…是、是邊關戌軍,前幾天隨大軍、回來修整,現在很多人都知道了…”
這臉頰黑紅漢子喝得半醉半醒,說到后面就斷了,問一句話半天沒回聲,本來葉白年想趁著他這狀態套更多話出來。
這時他同桌的一個粗胖中年人說話了:“你是南邊的楚人吧,口音怪不像我們秦人。”他一雙瞇縫的眼睛里閃著精明的目光。
葉白年點頭:“我是楚國淮陽城人。”
粗胖中年人悶聲說道,看來也是醉得不輕:“大軍已經回來修整,這、消息很快、就會傳出來,到時候你想知道更加具體的都行,別、別跟、我們這些醉漢打打聽了……”聽著這舌頭打結的話,葉白年微微嘆氣,看來是沒有必要搭話了。
卻聽粗胖中年人一轉話頭,問葉白年道:“既既然,你是楚國人吧,那你、你、你知道你們楚國打鐘離那那事兒嗎?齊魯宋聯軍,真的、全被殺絕了?”
葉白年看他眼睛里躲閃的清明,淡然一笑:“并不是,殺了一部分,降了一部分,還有一些逃跑了。”
“哦、哦,是這樣啊…”
葉白年覺著該換個地兒了,便帶著離同程連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