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卿聞之失笑,出聲安慰道:“莫要這般緊張,無論抽到什么,你盡力發揮便可,太過緊張反倒會影響你撫琴。”
南宮司音眨巴著眼,看了看容卿,又看了看那些竹簽,點了點頭信誓旦旦道:“容卿你放心吧,待會兒我一定會心平氣和的好好發揮。但是……”她嘴巴一癟,小聲道:“還是要保佑我抽到高山流水最好!高山流水!高山流水!”
容卿被她的言行逗得哭笑不得,卻也知道她將集考看得重,所以也道:“念念不忘必有回響,你一定會心想事成的。”
南宮司音忙不迭的點頭:“沒錯沒錯,高山流水……高山流水……”
容卿又想笑了,好在她忍住了。
不可置否,南宮司音不是愚笨之人。但就“琴棋書畫”而言她又委實乏力了些,她出彩之處更偏向于騎射。雖說下苦工練習了“高山流水”,卻也見不得有多大長進,照容卿對她實力的了解,其實抽到什么對她來說其實并無太大差別。
很快便到了容卿的桌前,南宮司音先抽,像是映照了傻人有傻福的俗語一般,南宮司音當真抽中了“高山流水”。
南宮司音頓時激動的笑了起來:“是高山流水!容卿你看,是高山流水!哈哈,我可算沒有白白練習,哈哈哈。”
容卿勾唇鼓勵道:“好樣的,這是個好的開端。”
聞言南宮司音笑更加燦爛,滿臉寫著喜滋滋。
南宮司音將竹簽放回筒子打亂后才輪到容卿抽,容卿探手拿出一只竹簽,赫然呈現著三個字——“廣陵散”。
“啊,這么難的曲目!”南宮司音伸長了脖子,瞧見容卿手中竹簽上的字后,微微一愣,隨即頗為憤憤不平道:“山長怎么能出這么難的曲目?梅夫子不是才將‘廣陵散’教授給我們嗎?怎的就將此曲寫于考核題目中了?我到現在連完整的曲調都還記不下來!”
南宮司音所言確實屬實,“廣陵散”曾絕響一時,此曲激昂慷慨,又是古曲中唯一具有戈矛殺伐戰斗氣氛的樂曲,彈奏此曲無疑是要些本事的。
倒不是說“高山流水”不夠精妙,“高山流水”意如其名,需如山水般流暢,意境十足。然外院學子入宏宇書院,第一曲目習的便是“高山流水”,所以對南宮司音這般不好琴藝的人而言,相比于一開始便熟知的“高山流水”,生疏的“廣陵散”自然是極難的。
見容卿不言,南宮司音心下篤定容卿該是和她一樣——不會完整彈奏“廣陵散”。
“怎么辦呀?!”南宮司音面上盡是毫不掩飾的焦急神色,全然沒了剛剛抽到“高深流水”的喜悅之情。
人性便是如此,前有容卿一而再的維護,后才會有南宮司音感同身受的擔憂。如今容卿雖冷淡不減,南宮司音卻十分愿意同容卿交談,哪怕她道十句容卿只回一言她也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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