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后,我開車載著劉伯一同前往了醫院看望夏姨,路上還買了一些水果,即便可能夏姨吃不了這些東西,但是覺得基本的禮儀還是需要的。
來到了醫院的病房,當我看到此時躺在病床上的夏姨,身上插滿了管子,蓋著呼吸機的時候,我內心感慨萬千,卻也感到心疼。
你看我們平常相處的一個個人,那些都是一條條鮮活的生命,可在醫院這里,你才會看到,生命原來有時候可以很強大,但有時候卻又脆弱無比……
我仔細看了看這個病房,桌上有一個保溫飯盒,但是東西根本就沒有打開,這意味著:劉剛把東西帶過來之后,人就不知所蹤了。作為子女,能做到他這種程度的,那簡直可以說是喪心病狂了,這會躺在病床上的可是他的母親!
夏姨這會在休息,我也不好多說些什么話,劉伯收拾著病房里的東西,清理那些臟的東西,等到他忙碌完了,我和劉伯出去了病房外面,我特意看了看病房的門牌號碼:29號。
“劉伯,你不是說夏姨住在ICU病房嗎?可我看到這里明明是普通病房。”
劉伯被我這么一問,頓時語塞了,他神色為難卻遲遲開不了口。見此情況,我很快就明白了原因。
“我那個,下去抽根煙,等會再上來。”說完,我在劉伯不經意間拿走了他放在桌上的單子,隨后走去了電梯口下樓。
抽煙還是次要的,我看出來了劉伯現在已經是沒有錢再讓夏姨住在ICU病房了,所以我拿著單子到樓下把所有待繳納的費用全部都支付了,并且讓護士重新給夏姨安排了ICU病房。在這個時候,我才終于明白了為什么有些人生病了,治病能治出個“傾家蕩產”來,就我剛才去繳納的費用,就已經花費了好幾萬塊錢。
在醫院這種地方,錢,徹底成了身外之物,它很“值錢”,但也很“不值錢”。
由于夏姨的身體不太適合太勞累,安排好了ICU病房之后,轉眼時間就到了晚上七點多差不多八點了,劉伯表示和我一起先回家做飯吃,,晚點他再過來醫院陪著夏姨。
我想了想,建議的口吻對劉伯說道:“劉伯,要不你就不回家了吧,來回也很折騰?還是說你要回家拿什么東西嗎?如果不是的話,那我們直接在外面吃飯就好了,晚點再回來醫院這里。”
劉伯起初還不想這樣麻煩我,后來在我執意的堅持下他才終于答應。晚上吃完了晚飯,劉伯是要留下來過夜陪著夏姨的,想到這里我就來氣,劉剛這個真的是混帳東西,讓一個年過六十的老人來熬夜陪伴他的母親!
離開了醫院后,我本來是應該要去找一個賓館住下的,但是想到今晚劉伯和夏姨現在遇到的這種情況,我越想越氣,在路上直接調轉了方向,返回了劉伯的家里。
回到了劉伯的老房子,果然看到里面是亮著燈的,不用猜都知道是劉剛這個混賬東西在屋子里瀟灑著。我把車子停好了之后,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直接翻墻進去了老房子的小院子里,像這種老房子根本就沒什么安全的圍墻可言,對于我這個上學那會經常翻圍墻的人來說,那就是小菜一碟。
劉剛這會正自己一個人在老房子的客廳里喝酒,手里攥著手機玩斗地主,聲音開得那么大,哪里知道我已經進來了。
“順子!”劉剛出了牌之后,他得意一笑,拿起桌上的白酒喝了一口,“嘿嘿,這下看你們怎么打,我都已經算過牌了,你就等著‘要不起’吧!”
“炸彈!”
“我操!”
劉剛被我在身后喊的那一聲“炸彈”嚇得他直接手機都掉了,回頭直愣愣地看著我,足足愣了十秒鐘,他才大吼道:“怎么又他媽是你!不是,你丫的是怎么進來的?”
“翻個墻而已,很難么?”我拍了怕手掌上參與的墻灰,在他旁邊的椅子坐了下來,絲毫不理會他的目光,隨后在旁邊拿起了另一個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白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