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菜單遞給他,“不著急,早餐吃了么?可以先點東西吃。”
“吃過了、吃過了,我本來是已經出門在外面了的,聽到方總聯系我,立馬就趕過來了,咱們還是閑聊正事吧。”
我內心冷笑,所謂的“出門在外面”,其實無非就是在外面和一群不三不四的人混在一起,說不定又準備去賭了。
“那行,直接聊正事。”我雙手合十放在餐桌上,湊近了點,對他正色道:“昨天晚上,林先生喝大了吧?我們其實昨晚就見過,你揚起手來就想打自己的女人,是我攔下了,到后面我們下了班,你為了找你女兒林月菲要十萬塊錢,甚至趁我們不在的時候,強行闖入雅樂坊把東西全都給砸了,這事,你認不認?”
林父臉上那表情,先是無比震驚,再到憤怒和恐懼,這神色變化的是相當難看,好一陣子,他撇了撇嘴,小聲嘟囔道:“你怎么知道就是我干的這事?什么砸不砸店鋪,方信陽,你這樣沒有證據說話可就不好了吧?信不信我告你誹謗?”林父說這話時,眼神是帶著閃躲的,這話恐怕他自己心里都沒底吧?
我冷笑一聲,滿不在乎的說道:“告我?好啊,要不咱們看看誰告誰?自己干過什么事情,你自己應該心里很清楚,你別忘了,雅樂坊是有監控的!若不是看在林月菲是你女兒,而我又是她很好的朋友這份上,我非得找人把你給毒打一頓,再把你給送進去!入室盜竊罪,你知不知道要坐多久么?!”
林父被我這架勢給嚇到了,他支支吾吾了半天,憋出一句:“你,你這是在威脅我!那,你想怎么樣,不是說好要和我談生意的嗎?你這是干嘛啊!”
我靠在椅子上,點了根煙的同時也遞給他一根,“是,是有生意給你,不對,是要和你做一場交易,但是在這之前,你認不認你之前砸了雅樂坊的這件事情?”
林父滿臉愁容,嘆了口氣無奈道:“是,是我不對,我當時不是喝大了嘛,再加上人家催債緊急啊,所以我才干了這糊涂事,到現在我都沒有錢,哎,你們雅樂坊到底是怎么活下去的啊,收銀臺里才千把塊錢。”
在他說“你們雅樂坊”這句話時,我心里是很不爽的,不過還是忍住了。我彈了彈煙灰,直視著他說道:“你現在所欠下的錢,我可以幫你全部清掉,并且不需要你再來還,但是有三個前提條件:第一,雅樂坊以后所有的事情都與你無關,你來找你女兒可以,但不得再說你賭博欠錢了,要你女兒來給錢你還;第二,這件事情,只有你和我知道,你不能讓第三個人知道,尤其是月菲;第三,今天下午也好,明天也好,過來雅樂坊幫忙把店鋪收拾一下,畢竟是你砸的,你能不能做到?”
我那個“到”字還沒說完,林父就連忙說:“能、能、能!我可以,不過這可不是小數目,我要十二萬,你當真肯把這錢給我,并且不問我還?”他那神色帶著質疑的意思。
“你能答應,那就可以。”說完,我拿起桌上的簽字筆,再抽出一張便利貼,把剛才的三個要求以及十二萬的錢全都精簡的寫了上去,隨后把紙和筆遞給他,“簽字吧,當做是走個流程,避免你返回。”
見我都這樣說了,林父麻溜的在紙條上面簽了自己的名字:林宗。而我也一樣,也把自己的名字簽了上去。
“卡號發我。”
我當著林宗的面用手機銀行軟件給他轉了十二萬過去,隨后站起身來準備離去,不過我又停下了腳步,轉頭對他勸說:“我給你一個善意的提醒,別再賭博了,還了這錢,找份工作吧,需要工作的話我可以幫忙,賭博這玩意,遲早有一天會害了你,甚至是連累你的家人。”
說完這話我就不再逗留了,離開了早茶店,我把那張紙條放進了自己的錢包里面,驅車前往了雅樂坊,店里還有很多東西需要去收拾,林月菲她一個女孩子根本干不了那些活。
就這樣,我和林宗達成了一場“不為人知”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