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賈璉這邊,卻是由于早已被賈代善認下的老二,不好再更變。
如此,才造成了如今有兩個賈二爺,兩個賈三爺的局面。
不過,這些都無傷大雅。
聽兩個丫頭嘰嘰喳喳說笑個不停,哪里還有昨日的拘謹,賈琮搖頭一笑,道:“你們去別處頑吧,我要做功課了。”
春燕忙道:“我給三爺研墨!”
賈琮笑著點點頭,一旁小紅沒好氣白了傻笑的春燕一眼,端起茶盤出去沏茶了。
……
榮禧堂,東廊三間小正房內。
王夫人坐在炕面秋香色金錢蟒大條褥上,正和下面坐在交椅上的王熙鳳說話,見襲人進來后,便問道:“可都妥當了?”
襲人回道:“都照太太說的辦了。”
王夫人點點頭,想了會兒,又問道:“你瞧著,琮哥兒可是個好的?”
襲人還沒說話,王熙鳳便笑道:“太太放心,他一個小小人兒,往年里又被管束成那樣,能壞到哪去?老爺如今都看好他呢。”
王夫人聞言淺淺笑了笑,慢言道:“倒不是怕他壞,只是……瞧他之前的做派,像是個心里有計謀的。”
王熙鳳喝了口茶后,若有所思的點頭道:“太太說的是,我也覺得有些不對。
昨兒個那饅頭掉出來的,忒巧了些。
不過……”
“不過什么?”
王夫人看了她一眼,問道。
王熙鳳道:“不過,他許是被逼急了。
太太也知道,那邊連正經飯都不給吃一口。
三兩天丟個霉了的饅頭進去,兔子餓急了還咬人呢。
他也是沒法子。
聽說,昨兒那邊還準備著等祭祖后,再給他個厲害呢。”
王夫人緩緩點點頭,卻不再說這事。
頓了頓后,她看向襲人,道:“琮哥兒收了斗篷?”
襲人忙回道:“收了,還朝這邊行了大禮呢。
我與他說,太太最是菩薩心腸,不在意這個。
可三爺說,若是沒有老爺太太,他幾不能活命。
所以縱然老爺太太不在當面,也不能有一點失禮不敬。”
“瞧瞧,我說什么來著?誰對他好,這孩子心里明白著呢。”
王熙鳳在一旁高聲笑道。
王夫人聞言微微頷首,道了聲:“如此看來,倒是個知禮的。”
說罷,又看著王熙鳳奇道:“你倒愿意幫他說話?”
她再了解王熙鳳不過,沒有好處,她怎會幫賈琮說話?
王熙鳳笑道:“姑母哪里話,我幫他做什么?
不過覺得是個可憐人,何苦逼成那樣?
左右不過養幾年就分出府去了,花費不了千把銀子。
難不成咱們這樣的家里,還缺那點銀子?
若是那邊能有姑母半分氣量,也不至于在老公爺面前出了那樣大的丑。
在族里落下一個無德的名聲,真真讓人笑話了去。
最可笑的是,今早上居然還發作了我一回,說了好些陰陽怪氣的惡心話。
好像昨兒丟的那場人,是我教她丟的。
索性就讓她見識見識,什么是大家子氣派。
小門戶出來的,到底上不得高臺。
她那出身,又比賈琮好哪去?”
王夫人看了王熙鳳一眼,見她恨的咬牙切齒,不輕不重的點道:“這話也是你能說的?”
王熙鳳忙賠笑道:“這不是在姑母面前,又沒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