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平兒姑娘,應該在。
進了院門兒,就見一二小丫頭子在庭院內頑。
看到賈琮進來,忙進去尋人。
未幾,就見平兒快步出來,俏臉上帶著溫柔可親的笑臉。
賈琮上前行禮道:“平兒姐姐,我要去國子監讀書了,來和你道個別。”
平兒笑道:“前兒讓人給你做了身衣裳,才打發丫頭送到你圓兒里,讓晴雯給你收起來。我料你就要來了,可曾給老太太、太太磕過頭?”
賈琮點頭道:“剛才從太太那里出來。”
平兒抿口一笑,水杏般的美眸完成了月牙,看著賈琮叮囑道:“去了學里,萬萬記得照顧好自己身子。天涼了添衣,天熱了減衣,但切記不可一次減的太多,要懂得春捂秋凍的理兒。”
“雖要用功學業,但也不可把自己逼的太狠,你才多大點,還是個孩子呢,若是逼的太狠,熬壞了身子,可怎么了得?”
“去了尚書府那邊,記得多孝敬師父師娘,日后,仰仗那邊的時候多呢……”
聽著平兒用輕輕的聲音,娟娟細語的叮囑著,賈琮眨著眼,看著那張溫柔可親如畫般的容顏,心中暖煦微醺。
一一應下后,過了好久,平兒才說完,自己倒先不好意思笑了,對賈琮道:“那年我陪二.奶奶進門兒時,你也就比板凳高些。一看就是本分老實的孩子,卻不知被哪個黑了心的,哄著拿著一束白花來送我。
二.奶奶和我都知道你必是被人哄了,可大老爺還是使人將你好打一通。
結果沒二天,你傷還沒好,再次看到我,還是笑的那么稀罕。
你是個好孩子,這些年一直都是……”
賈琮聞言,笑了笑,看著滿面感慨的平兒道:“平兒姐姐,如今我長大了,不是孩子了。
下回再送花兒,必不會送錯。
對了,姐姐喜歡什么樣的花兒?”
平兒忽然覺得臉有些燒,心里納罕,分明當他是個孩子,口中卻鬼使神差道:“你以為姐姐喜歡什么花兒?”
賈琮想了想,笑道:“牡丹玫瑰太艷,水蘭臘梅太冷,我以為,姐姐溫柔賢良,謙和美德,當最喜歡山谷上的山茶花。
必無差錯!”
說罷,對著有些恍惚的平兒,賈琮得意的燦然一笑。
滿院陽光。
……
賈府外書房。
除卻賈政并五六位清客相公,賈璉、賈寶玉、賈環也在。
賈琮行罷大禮后,賈政叫起,和聲問道:“可都準備妥當了?”
賈琮道:“都妥當了。也給老太太、太太磕了頭,等見過老爺,就去東路院……”
說著,賈琮垂下眼簾。
見賈政沉下臉來,一旁賈璉忙道:“三弟今日不必去了,之前我去請示時,大老爺和大太太都說,身子不大適,今日不好相見。讓三弟好生進學,不必以家里為念。”
這話……只能蒙鬼。
多半又是一通尖酸刻薄的謾罵。
賈琮也樂得裝作不知,轉身遙遙往東路院方向跪拜了番,再起身面對賈政。
賈政對他此舉很滿意,可見是個有孝心的孩子,點頭道:“既然大老爺大太太這般吩咐了,敬孝道也就不急于一時。
你鏈二哥給你備好了車馬,選了長隨和小廝,一會兒他們護著你去尚書府。”
賈琮道:“老爺,有馬車就好,長隨和小廝就算了罷……先生出行,也沒跟那么些人,我不大合適……”
賈政一想,還真是如此,想了想,道:“既然如此,就備一架馬車吧。不過今日不成,今日要送你的丫鬟一并去尚書府,還有些行禮書籍。”
賈琮笑著點頭應下。
賈政忽地話音一轉,問道:“琮兒,有一事你是否知情?”
賈琮問道:“不知老爺所說何事?”
賈政微微皺眉道:“據聞昨日朝會后,大司空當著滿朝重臣的面,給了禮部李侍郎一疊狀紙,上面都是其子所犯罪行。
李侍郎幾乎下不來臺,驚怒之下,說必會給朝廷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