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隨手從墻上摘下一柄原本做飾品的寶劍,踉踉蹌蹌的出門而去。
打開門后,見正在清掃的婆子被唬的立刻下跪磕頭,咬牙喝問道:“那個畜生果真在那里?”
那清掃婆子磕頭不止道:“奴婢……奴婢確實看見了……”
“啊!!”
賈赦大叫一聲,一揮劍,砸在了婆子身上,唬的婆子幾乎暈厥過去。
好在劍未出鞘,只是疼。
婆子卻見勢倒地裝死,果然,賈赦再不看她一眼,沖沖撞撞的走了出去。
眼見賈赦出門后,婆子長喘一口氣,眼里卻滿滿都是貪婪的眼神。
想想那八十兩銀子,和事成之后的一百二十兩銀子,婆子連疼都顧不上了,匆忙收拾了掃帚簸箕,裝作什么也不知道的出了正堂,然后根本沒往平日里的住處去,直接從后門出了東路院,朝接頭方向趕去。
走過了兩條街,在一處小巷里,她遇到了一個黑瘦男子,急不可耐道:“張勇,老爺已經趕去了,還賞了我一劍,你該給銀子了吧?”
張勇嘿嘿一笑,從身后取出一個包裹,叮囑道:“趙嬤嬤放心,我說話算話!這二百兩銀子給你,你老也趕緊離了這地兒,別讓家里人尋著才是,不然……”
趙嬤嬤聞言,連連點頭道:“得了銀子,我就往南邊去了,再不回都中。”
又壓不住的好奇,問道:“張小子,你花這么大把銀子,坑鏈二爺一回,身后是有什么人吧?”
聽她打聽,張勇倒也沒惱,笑道:“身后到底是哪個,說來你老可能不信,竟連我也不知。
只知道是鏈二爺偷了人家的老婆,人家氣不過,才想出這樣一個法子來。
一共給了三百兩,你老出大力氣,擔了風險,所以給你二百兩,我就收一百兩。
行了,話不多說,嬤嬤快走吧,我也不在這多待了。
嬤嬤記住,千萬不要多說什么,不然國公府再不濟,取咱們倆的性命還是易如反掌!”
趙嬤嬤聞言,點清了銀子后,連聲道:“極是極是,我這就走。”
說罷,從懷里取出個頭巾往頭上一包,瞬間成了尋常百姓家的老太婆,然后匆匆離去。
見到這一幕,張勇呵呵一笑,左右看了看,往下一個接頭處報信兒去了。
……
東路院,西廊下廂房。
賈赦持劍一路行來,竟沒遇到什么人。
就算遠遠有人瞧見了,也裝作沒看到,早早避開。
一路到了西廊下,桃紅姨娘住處門前,賈赦還沒推門捉奸,就隱隱聽到一陣放蕩的笑聲傳來。
他壓著怒氣,將臉貼到門上,想聽聽他們到底在說什么。
只聽到一陣陣淫詞浪語傳來:
“我的兒,你怎么老愛吃這處,小時候你娘奶沒管夠嗎?哈哈哈!”
“親娘死的早,自然沒管夠。求好娘多賞兩口吧!”
“唉,多賞你兩口本也沒什么,只是等那死鬼疼死后,說不得我就在這待不下去了,到時候你又尋哪個去喊娘……”
“爺哪個都不去喊,老頭子死了,你不還是我娘?正好我可以常來孝敬你,晨昏定省,一次不落……”
“啊哈哈,真真是娘的乖兒子,快來吃吧……”
聽到這番對話,賈赦真真七竅生煙,身子顫抖,見里面愈發起了動靜,他一腳踹開門,厲吼道:“我殺了你們這對奸夫***!畜生,該死的畜生啊……”
卻說正提槍上馬馳騁的賈璉,聽聞這道聲音就已經三魂飛去了兩魂半,亡魂大冒!
再看到賈赦滿面猙獰的舉劍砍來,那活兒登時軟了下來……
好歹他還知道逃命,連衣裳都來不及穿,只套了件褻褲,就連滾帶爬的往外逃去。
可到底慢了半拍,讓賈赦一劍砍中了耳朵,生生削飛了半片左耳。
賈璉慘叫一聲,卻愈發不敢停留半步,拼命往外逃走。
賈赦這會兒仿佛回到了年輕時候,其實他根本已經感覺不到身子的存在了,只一心想要殺了這個忤逆人倫的畜生,舉著劍緊緊追在后面。
賈璉回頭看見賈赦就在身后,生生唬掉了最后半個魂兒,腿一軟,絆倒在地。
眼見賈赦就要沖來砍殺他,幸好邢夫人聽聞消息,及時趕來,賈璉雖不是她親生,可賈赦眼見不行了,往后只能指望賈璉。
所以趕緊攔道:“老爺息怒,他要是哪里做的不好,你只管打他啐他,可殺不得啊!虎毒不識子……”
這句話,大概是邢夫人這輩子最后悔說的話。
賈赦已經被怒火點燃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虎毒不食子,難道老虎會偷它娘嗎?
連帶著,看向邢夫人的目光都充滿了瘋狂,怒吼道:“你們這群賤人,都該死!一起去死吧!”
吼罷,在賈璉拼命求饒聲中,揮劍斬向了邢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