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公子聞言,“怒視”賈琮,道:“好你一個賈清臣,都說文如其人,字見根性,卻沒想到你竟是這樣的品性,居然想要仗勢欺人!”
賈琮搖頭辯駁道:“若是尋常人,我自不會狐假虎威,仗勢欺人。
可對于那些靠可憐女人斂財的人,給他五百兩都算是喂了狗。
談何仗勢欺人?”
芙蓉公子聞言,登時語塞,看向賈琮的目光,又有一番不同。
賈琮也不欲在這方面多談,知道對方八成又聯想到他的身世,便岔開話題道:“今日之事,在下也還要多謝公子和青竹姐姐相助。”
芙蓉公子不明所以,看向下面的青竹。
青竹忙將今日所見所聞說了出來,畢竟動用了龍鳳御佩,想瞞也不可能。
芙蓉公子聞言,皺起眉頭來,看著賈琮道:“你不是已經成為榮國世子了嗎?什么人還敢如此猖獗放肆?”
賈琮苦笑道:“是薛家之人,沒什么腦子,被人哄了來惹事。”
芙蓉公子不是尋常閨閣女子,眼界之高,當世罕見,薛家也不是什么無名家族,她轉眼一想,就想到了是哪家。
冷笑一聲,道:“原來是紫薇舍人之后,豐年好大雪的薛家。”
說著,又覷眼看著賈琮,道:“這件事你準備怎么做?
賈史王薛,南省四大家族向來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幾代都是姻親。
我若沒記錯的話,薛家的那位寡孀還是你家二太太的親妹吧?
莫非你還準備狐假虎威一番,再敲個幾百兩銀子花花,順便落下個順水人情?”
賈琮聞言,直視芙蓉公子道:“公子何出此言?忒也看輕我賈清臣。
縱然今日無青竹姐姐借公子之勢相助,我也會行至尚書府,請家師報此羞辱之仇!
對方都蹲到脖子上拉……”
“停停停停停!!”
賈琮話沒說完,芙蓉公子就一迭聲的打斷,責怪道:“真是討厭啊,再沒想到你會說出這樣惡心的話來。”
話雖如此,眉眼間卻浮現一抹笑意。
賈琮面色古怪道:“實在抱歉,在下真將公子當成公子了……”
“咯咯!”
一旁的青竹忍不住笑出聲。
芙蓉公子瞪眼道:“你還好意思說我像男人?也不瞧瞧你自己,男孩子長的比姑娘家還秀美……”
說著,忽然伸手于后,將簪在頭上的一根普普通通的木簪拔下。
滿頭青絲滑落……
此情此景,充滿了詩情畫意,也升起了淡淡的曖昧……
芙蓉公子本就美貌,此刻更是給人滿滿的驚艷感。
只是,此舉卻也讓賈琮清楚的認識到一個事實。
這位芙蓉公子,真不是一般的隨心所欲啊。
世間禮法對女子是何等的森嚴苛刻,然而對她而言,卻幾近不存……
或許,這才是太后許其如意一生的真諦所在吧。
也只有兩任至尊所賜的如意,才能壓下當世禮法對一個女子的束縛。
當然,芙蓉公子此舉,或許也有在她眼里,賈琮只是一個未長大的少年神童的因素。
雖然欣賞,但年紀尚幼,可以不避諱,還可以戲謔之取笑之。
這樣其實也好,只是……
卻也讓賈琮明白,原來縱有主角光環加身,也不是每個美人都會投懷送抱……
賈琮心里想著這些,眼神便沒了聚焦。
看起來,竟似“豬哥亮”般,呆呆的看著芙蓉公子。
一旁青竹見之,又忍不住掩口笑了起來。
自家小姐相貌如何,根本不需多說。
國色天香四個字,絕無虛言!
只是她極少穿女裝罷了……
芙蓉公子眼中也閃過一抹戲謔,彎起嘴角道:“賈清臣,如今還只當我是公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