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琮卻不知,他這番猜測,竟是歪打正著。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王子騰強大的氣勢壓的賈政、賈璉無法抗衡的緣故,賈母午睡時,夢到了賈代善在夢里垂淚,哀嘆子孫不肖,丟了祖宗傳下來的親貴武爵。
正因為這個緣故,才讓清醒后的賈母心里極不受用。
她不受用,自然不會讓別人受用,索性就將壓力和責任轉移。
賈琮和賈政、賈璉出去后,在抄手游廊上,賈政輕輕一嘆,看著賈琮道:“老太太的話不要往心里去,爵位之事再怎樣也怪不到你頭上。”
賈琮點點頭,他自然不會因為賈母一番話,就腦子發抽去九邊當兵,為賈家爭一個公候爵回來。
穿越入紅樓,就算不追求醉臥美人膝,卻也不能跑去和一群大頭兵擠帳篷吧?
至于賈家祖上的榮耀……
若有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因為他如今才是榮國公的承爵人。
可若沒機會,他也不會作死的強上。
刀槍無眼不說,九邊那樣苦寒,說不定一個頭疼腦熱就掛掉了,他和誰說理去……
所以,對于賈政的話,他自然點點頭應下。
又說了兩句后,賈政初見到榮國府子弟得了舉人功名的激動興致也散了,賈母的話令他心里也不大受用,便回夢坡齋小憩去了。
賈璉則又去前面忙活賈府庶務去了,快到中秋了,往年有賴大、周瑞他們操持,如今這些老人都進了鎮撫司,新管事接手一下子也沒那樣快,只能賈璉親自去操勞。
賈琮則回了墨竹院。
平兒等人早已聽說前廳之事,等賈琮回來,一個個眼巴巴的圍上前來。
圣旨是要供在宗祠里的,損毀不得,舉人文書倒是可以讓她們瞧瞧。
雖然不識字……可一伙子人圍著那文書翻來覆去的瞧,怎么也瞧不夠。
春燕崇拜的看著賈琮,道:“三爺,你把卷兒都污了,一個字也沒寫,都能中舉,成了舉人老爺,真真了不得哩!”
賈琮呵呵一笑,一旁小紅沒好氣道:“三爺雖沒考,可歷了多少險?比考十次都厲害!再說三爺日日勤學,難道還怕考不上?”
晴雯則撇嘴道:“自己考的也沒這個榮耀,不是說這一科鄉試,幾千人里就三爺一個有功名,就是了不得哩!三爺,來年春你還參加春闈不?”
香菱喜滋滋道:“要去要去,三爺考一個狀元,中了狀元,著大紅袍,插上宮花,御街夸官,多風光啊!”
平兒笑罵道:“小蹄子看戲看魔怔了!你們三爺才多大點,中個舉都累成什么了,再逼他去考進士,還不累壞了身子?”又對賈琮道:“可算中了試,往后總要輕快些吧。”
賈琮笑著點點頭,道:“不急著會試,要多讀幾年書,再研深一些火候再下場。”
平兒念佛笑道:“阿彌陀佛,這樣才好!總是繃著熬著,身子哪里受得住?瞧著都清減了不少,今兒也累壞了,快去歇息一會兒吧。”
賈琮確實感到身心疲倦,他活動了下脖頸,看著平兒笑了笑,道:“勞姐姐服侍一回。”
平兒聞言,俏臉登時飛起一片暈紅。尤其是當看到晴雯等人面色各異的各自尋事離開后,一雙好看的眼睛里都快凝出水來。
這還是賈琮第一次開口讓哪個來服侍她,眼見賈琮笑吟吟的看著她,平兒心里又羞又惱,惱的是這樣一個俊秀的公子,怎就不知羞呢?
實在拿賈琮無法,平兒一跺腳,率先往里屋臥房走去。
賈琮無視從四面八方各個角落偷瞄過來的目光,跟在平兒身后去歇息了。
一夜無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