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去了好久,才終于等來了白世杰。
這一次,白家人來了不少,更帶來了不少箱籠。
等白家下人將箱籠放在地上打開后,火光下,盡是金光銀色!
又有人捧著諸多契書來,展示于秦家諸房家長面前。
白世杰這才領著白家人上前,一一躬身施禮問好,然后奉上道惱之禮。
秦家各房人見秦浩默然不語,似是默許。
在一番客氣謙讓下,都收下了白家重禮。
唯有六祖一房不收,六祖簡直和之前判若兩人,大義凜然道:“我不要!你當我江陰秦家是什么人?君子愛財,取之有道!我……”
聽著六祖在那喋喋不休的數落他,白世杰面色鐵青,回頭看向秦浩。
翁婿兩人的目光中,同時出現了驚恐之色。
見鬼了,所以……出事了!
其他各房的人,也如同看什么開天辟地的新鮮事般,看著還在噴唾沫的六祖。
直到……
“噠噠。”
“噠噠。”
一陣緩慢的馬蹄聲傳來。
始終留意街道拐角處的六祖瞬間閉嘴,其他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過去。
然后就見一個面容可怖,頭戴三山無翼紗帽,身著玄色黑鴣錦衣的緹騎,從黑暗中騎乘而來。
這從天而降之人,驚駭的一些秦家人尖叫出聲。
卻見他嘴巴忽然張口,嘶啞的聲音宣判道:“揚州白家謀逆造反,罪當誅族。秦家秦栝勾結歹人,與白家里應外合,襲殺錦衣衛,罪同造反。秦家窩藏叛逆,同罪。奉指揮使命,捉拿謀逆反賊歸案。敢有反抗者,斬立決!”
這一道晴天霹靂,將原本心意不錯的秦家諸人,直接打懵了。
謀逆造反?!
這個世道最邪惡最陰毒下場最凄慘的罪名,居然會落到江陰秦家的頭上?
怎么可能?
秦家也不是所有人都懵,六祖簡直如同后世迎鬼子進城的皇協軍般,點頭哈腰的走到緹騎面前,賠笑道:“這位大人明察秋毫,我與他們并不相干,我一直和他們劃清界限,我是清……”
白字沒說完,月夜下一道刀光閃過,六祖好大一顆六陽魁首凌空飛起,面上還帶著不解之色。
那緹騎淡淡道:“我錦衣衛,從不與厚顏無恥下作之人為伍。”
說罷,冷漠的目光看向早已驚呆了的秦家諸人和白家諸人。
卻是秦浩最先反應過來,他是像突然爆發,仰天慘笑道:“好一個厚顏無恥,好一個下作之人!!可是,你錦衣衛又能好到哪去?那位名滿天下的清臣公子,也不過是個無恥小人!他如此謀算我秦家,就不怕天下人恥笑嗎?”
“若非他故意圍困白家三天,那個逆子焉能有機會落入其陷阱中?”
“若非他故意放縱,以他的手段,白家若還能突圍而出,也不至于有今日!!”
“若非他早早謀算我江陰秦家,你錦衣衛莫非是神兵天將,從一瞬間從揚州飛到江陰不成?”
“說什么人如玉,世無雙……呸!不過一陰險卑鄙的小人耳!”
“噠噠。”
“噠噠。”
“噠噠。”
沉重的馬蹄聲從四面八方響起,一張張肅煞冷冽的臉,如欲噬人。
秦浩還是有風骨的,昂著頭,絲毫不懼。
其他人癱軟在地者都有,白家人聽完秦浩這一番點評后,也大都絕望了……
為首的緹騎伸手止住了越逼越近,殺氣越濃的手下,對秦浩道:“這些話,等你見了大人,再去問他吧。但是我勸你不要再在我們跟前說第二遍,否則,秦家人的血,不夠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