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番話聽的壽萱殿內所有人一臉懵逼,太后覺得人都開始眩暈了,摸不著邊兒道:“這話是怎么說的?這金銀多了,反倒成了禍事?”
賈琮左右也沒別的事,就當聊家常,微笑解釋道:“太后,父皇,這金銀本身,就是一塊金石,既不能當飯吃,也不能當衣穿,沒有什么實用之處。是咱們,賦予了它金錢的意義。就像幾千年前,咱們還用貝殼布帛當過錢財一樣。真正有價值的,是可用物資。比如說糧米,比如說酒肉,比如說衣裳。而咱們把金銀變成錢幣,只是為了方便讓商貨相互兌換。曾經也有段時期,百姓都是直接以物易物的。可是一頭牛能換兩只羊,能換幾十只雞,這樣換起來很麻煩,所以才有了錢財的出現。
如果糧食不增加,而市面上的金銀增多了,就會出現銀賤米貴的局面。就如葡里亞、佛郎機等國的情況……”
“哎喲喲哎喲喲,可別再說這些了,我都徹底糊涂了,頭暈!”
太后如同在被魔音灌耳一般,整個人覺得心慌頭暈,坐著都難受起來。
別說她,武王都處于懵然狀態。
他非純粹的武夫,除卻兵法蓋世用兵如神外,也能吟詩作對。
可對于賈琮方才所說的那些,著實讓他吃力,難以理解透徹……
他揉了揉眉心,道:“太子,軍國之事朕已經悉數交與你來處置,你為監國太子,說說看,你想怎么做?”
賈琮肅了肅面色,端正身體,看著武王道:“父皇,您不覺得,九邊大軍在他們的駐地,待的時間太久了么?”
武王聞言,面色微微一變,看著賈琮道:“太子的意思是……”
賈琮搖頭道:“兒臣從不懷疑他們對父皇的忠心,但是,這些年來他們許多事做的都并不好,甚至很不好。兒臣不愿對付他們,不愿對功臣下手。但如果再不改變,他們也就危險了……
所以,兒臣想借這次機會,以那數千萬兩銀子為條件,將他們調離各自駐地,來個九大邊軍對調!
而且,那數千萬兩的餉銀兒臣也不準備無條件的送下去,而是用這些銀子當做戰爭預算,用這數千萬兩銀子的巨資,以三十萬強大邊軍組建起光復軍團南下,恢復秦漢故土!
然后從赤地千里的齊魯之地,移百萬災民過去。
以安南的氣候條件,這些百姓過去后立刻就能補種秋糧,三個月后就能收獲自足,甚至還能反哺!
如此安排,才能將父皇那數千萬兩銀子的算盤,打的最響!”
武王看著侃侃而談氣勢決心十足,智珠在握的賈琮,面色難忍古怪,等賈琮說完方道:“這些你都是同誰學的?”
葉清、黛玉亦是滿臉震撼。
任她們再聰慧,也沒有跨越幾百年的見識和眼界……
對于這樣的問題,賈琮也有了一貫性的答案:“兒臣自幼常在賈府東路院的耳房中獨處,喜歡思考出路和后路。在當錦衣指揮使的這二年中,也在南邊為自己謀了條后路。若無父皇,兒臣此刻大概已經領著身邊人出海了。所以,對海外的事格外留意些。甚至,在大乾最南邊的一座海島上,還布置下了一片基業,用從盎格蘭人那里交易到的火器生產器械,日夜不停的生產著火器……”
武王失聲笑道:“太子,你想做什么?”
在大乾,火器絕對是比弓弩鎧甲還要嚴禁的禁物。
擁有尚且如此,私造那絕對是在造反!
武王都沒想到,大乾的太子,會做這樣的勾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