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當以四百人為一排的距離密集開火時,精準不精準并沒關系的。
一排排子藥如雨點般擊打在獸群身上,除卻一些如披著曾淤泥殼的野豬和熊羆外,其余大部分野獸紛紛倒地慘死。
逃過火器攻擊的,實在寥寥無幾。
而那些披著“堅甲”的野豬們猩紅著眼,被子藥打的生疼,甚至流出血來,瘋狂之下,朝火器營這邊沖撲而來。
還有受傷的熊羆和幸存的猛虎,也都發起決死沖擊。
在發現火槍對這些狂猛巨獸似乎無法盡功后,郭鄖立刻變更令旗,高高舉起的令旗,橫向揮動了五下。
見此,隊伍排頭的二十個士卒眼睛登時一亮,似挺激動一般。
他們竟放下了手中火器,然后從腰間取下了幾個奇怪的“棒槌”。
用望遠鏡看到這一幕后,本就面色肅然乃至凝重的武王等人,紛紛納罕起來。
好在沒多久他們就看到了,這些棒槌是干什么用的。
那二十名士卒,從“棒槌”下扯掉一根繩索后,然后飛速的扔向了沖鋒而來的野豬、熊羆們。
二十枚“棒槌”飛過去,剛落在野豬、熊羆的身邊,就聽到巨大的轟響聲沖天而起。
連那凄厲的野豬慘嚎聲,都被掩蓋了下去。
武王等人見之,無不駭然!
那只是一個小小的棒槌啊,怎跟火炮一樣強悍!
雖然還差一些,但這小棒槌容易攜帶啊!
若將這些棒槌丟進敵營,丟進糧草,或是丟進騎兵隊伍中……
武王并九邊大將們,眼睛都直了!
而距離御帳不遠處,一架御輦內,黛玉面色蒼白的坐在那,唬的連眼睛都不敢睜開。
葉清雖也面色發白,但一雙眼睛卻明亮之極。
她終于明白,曾經賈琮為何對她說,他有自己的底牌……
她原還以為,賈琮的底牌就是他散在外面的那些力量和退路。
為了顧及賈琮的體面,才沒有去嘲笑。
今日她才終于明白,賈琮的根底到底有多驚人。
怪不得,他同武王說,這是千年未有之大變局。
也怪不得,葡里亞、紅毛鬼們,能以百萬之民,縱橫四海無敵。
這等青史之上聞所未聞的作戰方式,著實令人膽寒!
硝煙散盡,一片狼藉。
“太子今日,為朕與諸位將軍,搭了一出好戲啊!”
良久之后,武王才放下望遠鏡,看了賈琮好一陣,才緩緩說道。
眼中的激贊之色,根本沒有掩飾的意思。
“乖乖了個天老爺,這都是些啥子頑意兒?”
遼東總兵周木堂瞠目結舌道。
說起來遼東軍鎮是大乾九邊這些年少有的不停經歷戰爭的邊鎮,厄羅斯羅剎鬼子不停的犯邊雅克薩城,遼東軍鎮便始終處于戰備狀態。
可是就算是厄羅斯的羅剎鬼子,火器好像也沒如此犀利。
更別提最后那勞什子掌心雷了。
東北苦寒之地,過了十月就開始積雪。
火炮運送幾乎不可能。
也正因為如此,每年冬季戰爭,才是最血腥之時,都是靠人命堆出來的勝利。
可若遼東軍鎮手里有這樣的利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