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同病相憐什么意思?”
“因為老夫當年便是被你師祖撿回去的,不然可能早就餓死了。”
陸鈞想著這個男人當年果然還是有一段故事的。
“自從老頭子死了,就沒人給我縫過道袍了,也沒有人帶我到處閑逛了,那個時候的道門還很窮,雖然我們很強,但是都是一群正直到了刻板、迂腐的人,所以處處被苛責。”
“前線失利,有人說是道門派過去的人不夠強;魔門潛伏進來,有人說是道門防范不利;蠻族使者入京,打穿3州無敵手,有人問我為何不提前派人阻擊。”
“道門一共四人,魔門需要一人鎮守、蠻族需要兩人鎮壓邊軍,只有老道我一人留守豫州長安,不過我為什么要去呢,老頭子死了,我為什么還要去呢?“
陸鈞想起了艾瑞利亞的故事,總是一次又一次被削弱。
“小子,天下大勢不會亙古不變,道門也許需要你這樣無恥的人才能保持傳承,所以你需要快速成長。“袁道士目光平靜,眉眼間帶著慈父一般的溫和。
“我不過是賣點假貨,畫點只能驅蚊的假符,順帶給人算算卦,哪里稱得上無恥。“
“小子,老夫快五百歲了,第一次見到既想拿好處又不想負責、不給辦事的人。你那段竭盡全力活下去的話如果騙騙別人也就罷了,可惜遇到了老道。”
“裝可憐,又顯示出幾分行醫救人的悲憫,還說什么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仿佛有幾分世人皆醉我獨醒的感慨,可惜老夫這一把年紀不是白活的。”
“如果既當了老鴇,又立了牌坊都不算無恥,那可能那長安城里的‘清流‘各個都算得上是真正為國為民殫精竭慮的好官。”
袁道士說這句話的時候眼里有掩飾不住的嘲諷,看得裝純扮可憐的陸鈞有些不自在,好在臉皮夠厚,訕訕一笑,就當無事發生。
陸鈞嘆了口氣,突然道:“袁道士,你是不是拿了小爺五十兩銀子,那可是咱們最后的錢了。”
“天殺的,老道行事磊落,做不來那些偷雞摸狗的事,老夫一劍劈死你!”
在師徒二人的吵鬧中,除夕到來。
只是兩個人的年,實在沒什么意思,特別是在五十兩銀子不翼而飛過后。
陸鈞猜測可能是骰子吃掉了那五十兩銀子,但以前骰子單次消耗五兩,這次足足翻了10倍,而且他也不記得自己搖過。
自從袁道士自己承認修為足有“不敢高聲語、恐驚天上人”那么高之后,陸鈞連夜壓榨,催促其造假一堆玉器,如果轉手賣給當鋪或者年后前來的冤大頭,豈不是又能進賬一筆。
算卦騙人效率太低、治病攢錢入不敷出,還是賣假貨來得快,這次如果玉器在手,遇到白守儀那樣的冤大頭,就不需要當添頭了。
可惜袁道士嚴詞拒絕,理由是這種狗屁倒灶的事傳出去丟人。
合著你吃著老子騙來的錢買的燒雞滿嘴流油的樣子就不丟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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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袁道士也算個大修士,收了徒弟好歹教點什么,可惜袁道士似乎沒有什么教徒弟的經驗,只知道每天享受陸鈞的供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