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褲腳、草鞋上甚至還有星星點點的泥土,腰間也只是用草繩拴著,陸鈞從側面看到他他背著的手上有淡黃色的老繭,面容也是極為蒼老,額頭溝壑縱橫,面色黝黑。
如果不是背上背著一柄劍,又是憑空出現,陸鈞絕對會以為這是自己前世在孤兒院見到最多的農民伯伯。
“老夫李吾宗,和這個牛鼻子是同門師兄弟,你應該管老子叫師叔。”
陸鈞恍然,原來是師叔,連忙搬來椅子,恭敬道:“師叔請。”
凳子還是為了袁道士,專程在鎮子上買的。
袁道士點點頭,問道:“多年不見,你怎么還是這么猥瑣?”
猥瑣這個詞還是在陸鈞這里學的,雖然自己不知道什么意思,但這小子嘴里肯定不是什么好話,用來罵人自然是極好的。
陸鈞聽的直咧嘴,看氣質明顯是您老更勝一籌,師叔平易近人的氣質哪里猥瑣了?
袁道士真是如此普通,卻又如此自信。
李吾宗一屁股坐下,朝著陸鈞說了一句“好孩子”,而后才回應袁道士:“老小子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指定不是什么好話。”
“這小子天資如何?”李吾宗問道。
袁道士膝上橫放著天罡劍,一手壓住劍鞘,一手按住劍柄,說道:“尚可,九歲練氣,十歲入二階。”
雖然說著尚可,但顯然對陸鈞還是滿意的,眉角掩飾不住的得意。
李吾宗身體一僵。
而后袁道士繼續說道:“比起你我當年還是差了不少。”
李吾宗聞言笑道:“比起咱們確實弱了一點,不過沒關系,年輕人,還有的是機會,如果不夭折,走到咱們這一步也不是沒有可能。”
袁道士接話道:“當年老夫八歲入道,開始煉氣,同年步入二階,九歲進入三階,修行界轟動一時,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現在回頭看看,已經是數百年前了。”
“放你娘的狗屁,八歲入道,開始煉氣,同年步入二階,九歲入三階的是老子,你是十二歲才被師傅收入門墻,怎么敢大放厥詞,簡直胡說八道。”李吾宗拆臺。
袁道士數百年打磨,面不改色:“師兄,你記錯了,你這是修行入了魔障,把師弟當年的事跡當成了自己的。”
陸鈞不敢說話,坐著小板凳乖乖聽著二人爭論。
幾輪對話下來,袁道士再也忍不住,臉紅脖子粗。
“老子有傳承衣缽的徒弟了,你有嗎?”
“老子……老子也有,快了,馬上就有了!”
“匹夫,回去啃雪吧,這里不是你該來的。”
“母之,誠彼娘之非悅,何不以溺自照,子也配?”
陸鈞不敢相信這是師叔這老農打扮能說得出的話。
好一陣子過后,兩人才停息了爭執。
許久之后,陸鈞端出來飯菜,請二位師兄弟上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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