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思寧聽到這話氣憤:“公主,你未免太惡毒了,連已故之人都要羞辱。夜姨雖是因傷離世,但傷的并非容貌。”
楚夕聽了,心中有了猜測,轉身,稍作猶豫后,說出了心中的猜測:“端王殿下確定這里躺著的是你的母親?”
只見云景瀾身影一晃,一把冒著沾沾寒光的劍落在了楚夕的脖子上。
脖子上的皮膚傳來刺痛感。
云薄瑾立刻揮動衣袖,擊落云景瀾手中的劍。
“哐當!”利劍跌落到地上。
楚夕暗暗松了口氣。
他沒想到云景瀾竟如此暴躁,剛才那一瞬間,她能明顯感覺到他手中劍的殺氣。
雖然她已是死過一次的人,在面對生死時已無太多畏懼,但若有生的機會,她是不會放棄的,不怕死和不想輕易死是兩回事。
風思寧有些失落,真希望瀾哥哥殺了楚夕這個賤人。
“十七叔為何要阻攔侄兒?”云景瀾質問。
“本王答應皇上要將她平安帶回。”云薄瑾語氣冷靜沉穩,卻自帶威嚴。
“今日是她找死,她這番言語,即便殺了她,回去向父皇稟報,父皇也不會怪罪十七叔。”云景瀾的聲音冰冷憤怒。
此刻,他真的對楚夕動了殺念,眸中是毫不掩飾的殺氣。
“為何說剛才那番話?”云薄瑾問向楚夕,雖然她是個狂傲不羈的丫頭,但在已故之人面前,應該不至于故意用言語羞辱。
楚夕慶幸這里還有一個明白人,否則她可能真的小命不保,就算之前多次故意激怒云景瀾,也只是想讓他因為討厭自己而盡快結束這段婚約。
但此時,她并非故意找茬惹怒他。
看向冰床上的人語氣肯定道:“貴妃娘娘臉上有一張人皮面具。”
云景瀾目光復雜帶著打量,似信非信。
這是云薄瑾第一次來到夜貴妃的陵寢,身為皇叔,不便離得太近,更不會盯著已故嫂嫂看,所以并未發現異常。
風思寧開口:“瀾哥哥,她詭計多端,你莫要被她騙了。我們并非第一次來祭拜夜姨,若有問題,怎會發現不了。
夜姨就是他們害死的,如今夜姨死了,他們還要來羞辱夜姨。”
云景瀾的眸子緩緩變得銳利。
楚夕卻不慌亂,平靜道:“祭拜親人時,心情處于思念的悲傷中,不會帶著質疑去仔細打量已故親人。
我只是好奇東昌國具有傳奇色彩的夜貴妃到底是什么樣,所以多看了兩眼,才發現了端倪。
若是端王殿下不信我所言,大可親自看看。”
他們之間沒有絲毫信任,他懷疑她所言可以理解。
云景瀾自然不信楚夕,甚至想現在就殺了她。
云薄瑾看著面前的女人,看不出半點開玩笑的樣子,目光深沉坦誠,讓人覺得可信。
“景瀾,你再好好看看你母妃。”云薄瑾這句話算是信了楚夕。
楚夕禁不住看向他。
雖然她不會輕易相信任何人,也不在乎別人是否信任她,但被人相信心里還是有不一樣的感觸。
云景瀾雖不信楚夕,但十七叔的話讓他的心開始搖擺,轉身看向冰床的母親,一步步走近。
風思寧怕云景瀾被楚夕蠱惑了,趕忙勸說:“瀾哥哥,我們親眼看著夜姨走的,你不要被西華國公主蠱惑,這是大不敬,若是夜姨在天有靈看到這一幕該多傷心。”
他怎能相信楚夕的話,夜姨是被西華國太后害死的,楚夕是他的仇人啊!
楚夕沒再多言,該說的都說了,如何選擇是他的事,反正是他的母親。
云景瀾再次回頭看了眼云薄瑾。
云薄瑾朝他點點頭。
云薄瑾就像是東昌國的定海神針,有他在,敵人不敢輕意來犯,他的決定,可讓搖擺不定的人定下心來
云景瀾不再猶豫,來到冰床前,伸手摸向母親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