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背上的一小滴血隨著甩動,緩緩滴落到地板上。
夏文提醒道,可許言舟沒有任何反應。
林稚語見到許言舟第一眼就想跑,可是腳像是用膠水粘上了一般,抬不動。
見到朝思暮想的臉龐時,她鼻子又開始酸澀,淚水在眼眶里打轉。
“林稚語。”
許言舟站在離她半米不到的距離,開了口。
聲音有些喑啞。
林稚語聞言,吸了下鼻子,將心里的酸澀之意壓了下去。
而后勉強扯出一抹微笑,道:“好久不見,許言舟。”
她的語氣很生疏,許言舟幾乎一聽就能聽出來,但他看林稚語臉色有些蒼白,擔憂的話脫口而出:“你怎么在這兒,是不是生病了?”
說著就想要伸手探一探她的額頭溫度。
見狀,林稚語偏了下頭,“我沒事。”
許言舟察覺到了她的抗拒,想要說些什么,卻被林稚語打斷。
她抬手,看了眼時間,而后沖他疏離的一笑,聲音溫軟:“抱歉,我還有工作要處理,我們改天再敘舊吧。”
她說完后包里的手機忽然響了起來,林稚語看了眼許言舟,接起電話。
“資料,現在就要去拿嗎?好的好的。”
她其實完全沒聽到電話那頭對方在說些什么,自己倒是先開口亂說了一大通。
掛斷電話后,她轉身就想要離開。
卻被許言舟眼疾手快地拉住,“跑什么?”
語氣里忽而帶著點無奈,“我又不會吃了你。”
這句話一出,兩個人都愣住了。
之前的點點滴滴瞬間浮現在腦海里,林稚語心里的酸澀之意擴大了幾分。
她用力甩了下許言舟的手,沒甩動。
即使是許言舟眼下看不到她的神情,林稚語依舊強撐著臉上的微笑,找了個蹩腳的理由,話音輕顫:“我最近真的挺忙的,許言舟。”
說完,還沖他搖了搖手里的手機。
一副自己很忙的樣子。
“挺忙的?”許言舟嗤笑一聲,早就看穿了她的謊言。
或許林稚語自己都不知道,她不擅長撒謊,每每撒謊時都不會直視對方的眼睛。
而且語調也比之前稍微高一些。
意識到她在騙自己,許言舟的語氣隨之寡淡了下來,“林稚語,對于這幾年的突然消失,你就沒有什么想跟我解釋的嗎?”
一聲不吭的走了,一句話也不留。
就連大福,當時要不是在他家借住了幾天,估計也要被她帶走了。
不給他留一份念想。
“沒什么好解釋的,我們之間.......”林稚語緩緩閉上眼睛,復而睜開,“就是我玩膩了你,許少爺還有什么要問的了嗎?”
話落,鉆心的疼向她襲來。
她扭頭,看向許言舟。
眼眸里不帶絲毫感情,“放開我。”
許言舟聞言,眉眼一片冰涼,緩緩松開了拽著林稚語的手。
見狀,林稚語垂下眸子,長長的睫毛掩蓋住了她眼底的失落。
卻還是轉身,抬腳離開了。
許言舟看著她離去的背影,目光諱莫如深。
夏文見狀,連嘖了幾聲,“不是我說,許少爺,你就這么放她走了?”
雖然他挺想追這個新同事的,可是看許少爺跟她的這個狀態,夏文覺得自己還是不要自討苦吃了。
放她走?
許言舟輕笑出聲,視線鎖定林稚語挺得直直的背影。
眼神深沉。
將近六年沒見了,她依舊還是這個樣子,倔的要死。
不想說的話,無論你怎么威逼利誘,她都不會說的。
見了他之后還假裝自己過得很好,就她這個脾氣,過得能有多好?
許言舟十分熟知她的性子,不能步步緊逼。
逼急了,這只他好不容易才發現的小兔子又該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