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發覺林稚語那邊沒有傳來聲音,還下意識地看了眼自己的手機屏幕。
沒掛啊?
“稚稚,你還在嗎?”
她聲音里帶著幾分不確定,“是不是我說錯話了啊,我就是太激動了,沒顧慮到你的感受,對不起啊。”
聽到明初初充滿歉意的聲音,林稚語捏了下袖子上的紐扣,緩緩道:“沒事。”
她垂下視線,盯著自己的腳尖,聲音溫吞吞的,“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但是我現在心里好亂。”
明初初嘆了口氣,沉默了下來。
她和林稚語初中就在一個班,關系好的跟連體嬰兒一般。
后來一起進了同一所高中,按照成績分班時,是同班。
文理分班時,她們又被分到了同一個班里。
但就是這么好的關系,當年林稚語走的原因她也不知道,甚至和許言舟一樣,聯系不到她。
直到林稚語大學畢業,再次回到封城工作時,一次偶然的機會,她們才再次相遇。
所以即使是到現在,關于當年林稚語不告而別的事情,明初初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只是隱約從林稚語口中聽到了一些,好像是跟她的爸爸有關系。
別的,她也不清楚了。
因為害怕揭開好友的傷疤,她也從來沒有仔細的問過。
眼下因為林稚語這句話,二人都沉默了下來。
“稚稚,其實,許言舟一直都在找你。”
許久,明初初開了口。
從林稚語走后,許言舟頹廢過一段時日。
那段時間,是他過得最邋遢的時候。
雖說他是個文科生,可是在高二剛分完文理科沒多久,他就已經憑著省物理競賽的第一名,保送了清華大學。
其實完全可以不用來學校上課的。
但是不知道為什么,許言舟還是堅持每天都來班級里。
一坐就是一整天。
望著他旁邊,林稚語曾經坐過的座位出神。
有人跟他說話,問他問題,許言舟雖說都會很耐心的回答。
但是就總感覺他身上少了幾分人情味。
冷漠,疏離。
因為他的狀態問題,吳老師也曾試圖給許言舟的父母打過電話,想要他們幫忙勸說一下。
可基本上都是秘書接的電話。
要么就是父母雙方互相推責,總之就是沒有人來學校一趟。
似乎生下許言舟只是為了完成傳宗接代的任務一般。
生下來,就無人問津了。
而他,直到高中畢業,也沒能等到林稚語回來。
后來許言舟隔三差五就總能看到許言舟的身影,這少爺每每開口就是問她有沒有林稚語的聯系方式。
那段時間,他開著豪車出現在她上班的門口。
搞得周圍的同時都以為許言舟是她的男朋友,讓明初初解釋了好幾天。
再后來,林稚語就回來了。
本來她都已經答應林稚語,她回來這件事情誰也不能告訴,尤其是許言舟。
可是誰能想到,命運的齒輪再次轉動。
他們兩個人最終還是見了面。
林稚語聽完明初初講完這段時,抓著手機的手指緊了緊,淚水悄然模糊了她的雙眼。
聽到電話里微微傳來的抽泣聲,明初初心疼的嘆了口氣,“稚稚,誰都有難言之隱,可是許言舟承受的東西,可能不比你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