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樓繳費處人很多,林稚語一直在排著隊。
時不時拿出手機看眼工作群。
交完費用后,又去藥方拿藥。
來回折騰了差不多一個小時,她才拿著藥回到了病房。
剛一進去,就感受到里面的低氣壓了。
“林稚語,我問你,許言舟是誰?”
姜白萍臉色陰沉,看著林稚語,一字一句的問道。
許言舟?
林稚語頓下了腳步,心中猛地慌亂了一瞬。
她走過去,看了眼床上一大束花,還有床位旁一個果籃。
眼底閃現一層驚慌失措,而后迅速掩蓋住。
林稚語抬眸輕聲道:“媽,醫生說從今天換藥了,早上吃的藥,一會兒就不要在吃了,你.......”
眼看她避開話題不談,姜白萍拿起床上的花猛地砸向林稚語。
避之不及,上面的刺扎到了林稚語的臉上。
落了一道細微的血印。
“林稚語,我問你為什么還在跟他聯系?!”
姜白萍氣惱急了,“我有沒有教過你,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之前我攔著你不讓你跟他再有聯系,現在也絕無可能!”
她厲聲說道,氣息略有些不穩。
不斷起伏的胸口似乎似乎在告訴林稚語,她現在很生氣。
林稚語垂眸,冷眼看著灑落在地上的花瓣。
垂著的手握緊了幾分,而后緩緩松開。
沒有說話。
她知道姜白萍為什么那么生氣,因為在她的心里,為她規劃的路線是小時候一心要學習。
長大了要一心工作,因為男人靠不住。
所以即使她現在快二十三了,除了許言舟之外,再沒有第二個男朋友。
姜白萍一直妄想著掌控她,所以把自己這些年不幸的遭遇一遍一遍地灌輸給林稚語。
告訴她,這個世界上的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其中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林大強。
見林稚語沉默不語,姜白萍鐵青著臉,語氣冷漠又刻薄:“林稚語,我告訴過你,女孩子要自尊自愛,不要做那么不要臉的事情,你就這么缺男人的疼愛嗎?”
這句嘲諷狠狠的戳進了林稚語的心里,她抬眸,不可置信的看著母親。
仿佛是在確認,這句話是不是從她嘴里說出來的。
“你說話啊!”
可是姜白萍卻沒有發覺,她只顧著發泄自己心中的怒氣。
見林稚語看著她,姜白萍的眸子里凝聚著一絲怨毒。
她順手拿起蘋果,再次砸向林稚語。
而這次,林稚語往旁邊偏了一下。
這不是姜白萍第一次打她,但這卻是她第一次選擇了躲開。
而不是默不作聲的一個人默默承受。
林稚語躲開后,抬眸直直盯著姜白萍,面色異常的平靜。
可手里的藥盒卻早已經被她抓變形了。
她神情淡嘲,一字一頓:“你憑什么教育我呢,這些年來,你捫心自問,你有沒有做到一個母親應有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