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記得剛到這座城市時已是深夜時分,走出火車站的我看著這座陌生的城市,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或許又什么都不想,無悲無喜。拉著行李找了張椅子坐下,緩解下坐了一天火車的疲憊。
路燈發出橘黃柔和的光,參差不齊的鋪在路上,一盞盞路燈,就像無數個夕陽,一直散發著微弱的光芒,直到模糊的街角。紅白藍黃的各式各樣的霓虹燈掛在一盞盞路燈上,像五顏六色的火燒云。道路兩旁不時的有行人相繼走過,從這盞路燈到下一盞路燈,再到下一盞路燈……
這個城市的深夜依舊一片繁華。
第二天下午,我灰頭土臉的站在學校門口,白色的衣服緊緊地貼在身上,這城市的公交太恐怖了,都快趕上印度的火車了,坐個公車擠得就像趴在人身上一樣。
在學校門口駐足觀望著這個我即將生活四年的大學。校門口周圍熱鬧喧囂,人頭攢動,也有和我一樣的學生在駐足觀望著,也是新生吧。
拉著行李走進學校,校園里人來人往,笑聲不斷,樹木花草繁多,品種各異。
下午的陽光透過樹葉間的縫隙細碎的鋪在路上,偶爾吹過的風帶來一絲絲的涼意。
走得很慢,雖然以后有時間仔細的觀賞這所大學,可我還是想仔仔細細的看著一花一草一木,一板一磚一樓。
小學上初中時,初中上高中時,我都會第一時間的去尋找籃球場所在的位置。和之前一樣,我特地第一時間去尋找籃球場,為此拉著行李轉了半個校園。
走在校園里,盡管是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事,還是感覺恍惚間回到了高中那段讓自己感覺沒有一個形容詞能形容的時光。那張教室里最后一組最后一張的書桌,書桌旁的窗口,窗口下刻的字以及那幾本亂得一塌糊涂的記事本,都讓我感覺就在昨日。
大學會不會沿著中學的軌跡繼續前行?固定在幾個點,像中學一樣奮力奔跑或者慢步前行。
我將會遇見一些人,在我印象里空白如新的人,他們性格各異,以這樣或那樣的方式相遇,以這樣那樣的言語給彼此的生活增添色彩。
或許只有幾個能一起談天說地,可,那也不算是遺憾。
如果我們想去的是同一個地方,我想對他們說聲加油。如果我們想去的不是同一個地方,那也沒關系,我想對他們說聲珍重。
我靜靜的聽著他們的故事,他們的語氣輕盈或者激昂,然后在心里泛起漣漪,一圈圈的散去,直到遙遠的地方,那里有他們的她、他、他們,那里有我的他們,還有我未到的她。
在他們說的話里,有那么一兩個人,勾起他們的回憶,也勾起我的回憶。
我的回憶里也總會有那么一兩個人,讓我聽著他們的言語,然后產生共鳴。
每當說起往事,他們會有怎樣的話語?而我又將會有怎么樣的對白,或者獨白?
注冊幾天后,開始軍訓。天沒亮就要爬起來洗漱吃早餐,然后火急火燎的跑去操場。
快到正午的陽光像烤紅薯一樣把人烤的沒精神。而教官的一句“解散”對于操場上快焉了的學生來說,無疑是最動聽的聲音,沒有之一。然后一波一波的學生頓時精神飽滿的奔向各個食堂,就像逃亡一般,而讓人尷尬的是,我也是其中之一。
下午的陽光依舊燦爛,整個操場就像個巨大的蒸汽爐,天然的不用消耗任何東西,散發的熱量足以讓軍訓的學生的衣服一直濕上幾個小時。
軍訓之后便是學校各種社團、協會的招新,接著便是各種活動,之后,便入秋了。
秋天帶著微涼的風姍姍來遲。
和高中生活相差無幾,除了宿舍、教室、食堂,我最經常去的地方還是籃球場,在籃球場,我總能享受不同于其他地方所帶給我的平靜,讓我發泄,痛快大笑,旁若無人,肆無忌憚。
打完球,和同樣大汗淋漓的劉一麟坐在籃球場邊,看著夕陽的余暉透過樹葉零散的鋪在籃球場上,秋天的風涼爽的吹過,不禁想起高中時和朋友一起打球的快樂時光。
那時每天踩著下課鈴聲跑出教室,一行人摧枯拉朽的奔向籃球場,笑聲回蕩在籃球場上,有時笑得肚子抽筋,直不起腰來。在那段讓我壓抑非常的歲月里,籃球對于我有著非常重要的意義,那仿佛是讓我笑起來的唯一的事物,讓我放松的唯一的方式。打完球將濕透了的球衣脫下,擰了擰再穿上,然后一行人踱著夕陽的余暉走向食堂吃剩飯剩菜。吃了后洗澡,然后踩著上自習的鈴聲一行人浩浩蕩蕩的奔向教室。有時時間太急促,把衣服穿反了都毫不知覺,往往剛進到教室隨之而來便是哄堂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