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雪的電話再次提醒著我,高考結束了。電話響起來的時候,我又是閉著眼睛在枕頭旁一陣摸索。
“晨言……”輕聲的呢喃著。
她又喝酒了,而且,喝多了。我穿上衣服,走到宿舍走廊,“怎么了?”
“好難受,我該怎么辦?”她低低的抽泣著。
是在為分數和學校發愁嗎?“別想太多了,分數還沒出來呢。”
“不是這個,不是這個……”
“考完了就好好放松吧,別想太多了。”
抽泣的聲音漸漸變大,“對于你……我該怎么辦?我該怎么辦……”
“晨言,你告訴我好不好?”
“你告訴我啊……”失聲的吶喊,決堤的無助的眼淚。
有人為你擦掉情不自禁溢出眼眶的淚水嗎?指間帶著你所迷戀、所向往的溫暖。溫柔的呵護著你,在你最難過、最失落、最無助的時候。
電話里突兀的傳來朝沛一聲異常憤怒的大吼,像是醞釀已久的咆哮:“晨言,你就是個自私自利的小人,徹頭徹尾的混蛋,冷血無情的敗類,茹毛飲血的惡棍。”
想想,還真是。
“早點休息吧。”
“晨言,我該怎么辦?你告訴我啊……”
我不知道該說什么,其實,我也不知道我該怎么辦,誰又能告訴我我該怎么辦?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一直持續了幾個小時,明明很困,可就是睡不著。我又穿上衣服,拿著上次過生日剩下的幾瓶酒,輕輕的推開宿舍門,爬墻去了江邊。
夜已經很深了,也許是一陣陣的蛙鳴聲格外的清晰才顯得江邊格外的寂靜。對面的馬路褪去了喧囂的外表,此時沒有行人,好久才能看見車輛閃著車燈疾馳而過,一片蕭條,一片荒蕪。
風吹過,涼到微冷。
坐在江邊上,看著波紋一圈一圈的傳來又一圈一圈的散去,看著時間的交替,從黑夜到白天,從月光到陽光,在這交替里,并存著繁華與荒涼。
你是誰的世界里唯一的光明?誰是你世界里唯一的光明?
拿來的酒早已喝完了,酒瓶毫無規律的躺在腳邊的草坪上。路燈不知什么時候已經熄滅了,晨陽漸漸爬了上來,灑下一片深紅的光影,城市漸漸蘇醒,漸漸變得喧囂起來。
接下來的時間,眾人都在臨陣磨槍,備戰期末考,而單昌家依然我行我素,隔天就夜不歸宿。
考完試,我和劉一麟幾人照例進行著回家前的聚會,之后,各回各家,各找各媽。
回到家,天色已晚,躺在床上休息了一會兒,打電話給滿深他們,說出來聚聚。想了想,又打了電話給其雪,電話接通后,傳來其雪有些疲憊的聲音:“晨言。”
“出來聚聚吧!”雖然我不知道該怎么辦,該以什么方式和她說明,可總是要說的。
“你回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