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了眼桌子,“怎么沒酒?”
“我都準備回去了。”
“你好意思嗎?把我叫來這里,我千辛萬苦才趕到,你又說準備回去了。”說完轉頭一喊:“老板,拿一箱酒過來。”
不到一個小時,我喝了三瓶,剩下的都進了他的肚子里。酒喝完了,他說去我們常去的燒烤攤繼續。
此時夜已深了,又是熟悉的場景,燒烤攤前的一盞白熾燈孤零零的懸掛著,老板坐在椅子上又睡著了,老板娘溫柔的幫老板鋪上折疊后的毯子。
路上行人已經不多了,燒烤攤里還有兩桌人在喝酒聊天。
老板娘上了東西后便坐回老板身邊的椅子上,劉一麟邊看著邊喝酒。
“她來了。”
我沒轉頭四處搜尋劉一麟口中的“她”,我想他指的應該是那個女生吧。
“今晚和她在市中心吃飯,兩年沒見,瘦了很多。”
“你說,他們是怎么在一起的?是誰先追的誰?”劉一麟眼神依舊放在老板和老板娘處。
別人的事情,我們怎么知道?
下午打完球,經過荷花亭的時候,看見良樂在荷花亭里,向我招了招手。
“你去哪里了?打你電話又沒人接,也不在籃球場,我都在這里等了一個多小時了。”
我尷尬的笑著,“不好意思,我去附近的高中打球了。”
她白了我一眼,“真是的,打球不能帶手機嗎?”
“習慣了。”
“大耳叫我們過去。”
回到宿舍,看到手機里有良樂和大耳的未接電話,洗了澡就和良樂坐公車去那邊。
我以為大耳是叫我們去他學校那邊,誰知道在江邊的一個公交站良樂就拉著我下了車。我不禁有些詫異,“不是去大耳的學校嗎?”
良樂搖搖頭,“不是,是這里。”
此時已經八點鐘了,夜幕星光閃爍。
借著路燈的一點點燈光,遠遠看去,一點紅色的光芒在夜里微弱的跳動,走進了才發現,是個燒烤爐,燒烤爐上正烤著肉、韭菜等之類的東西。
大耳樂呵呵的打著招呼,介紹著她的同學。
聊了有半個小時這樣,大耳說玩真心話大冒險,他手腳麻利的拿出一副撲克牌,看他這樣子,明顯是已經想好了的,有所準備。
大耳說了一下規矩,就是拿到最大牌的問拿到最小牌的是選擇真心話還是大冒險,反正就是拿到最大牌的說話。
剛開始還好,只是象征性的問了一些問題,沒有深入,像是在預熱一樣,比如大耳拿到最大牌而大耳的同學拿到最小牌的時候,大耳只是問了她的身高、體重之類的問題。
漸漸的,像是預熱好了一樣,問題一個接著一個,而且更加深入,更加匪夷所思。
比如,我拿到最小的牌,而提問者是大耳,他皮笑肉不笑的問:“你第二次發育是什么時候?”
我愣了,第二次發育?雖然生物課學的不怎么樣,可愣了一會后,我恍然大悟,“我可以重新選擇嗎?我想選大冒險。”
大耳一臉賊笑的吐出兩個字:“不行!”
良樂也點頭附和,我看了看她,“別鬧,你湊什么熱鬧啊。”
良樂瞇起月牙般的眼睛,催促著我:“你快說。”
我又試著努力了一次,“真不行?選大冒險的話你讓我從這邊游到江的那邊再游回來我都愿意,哪怕讓我游兩個來回我都愿意。”
大耳依舊賊笑著搖了搖頭。
“初三。”盡管不愿意,可也只能說了。
大耳一臉的不可置信,“真的?”
“騙你我是你大爺。”
到我拿到最大的牌,大耳拿到最小的牌,我想了又想,也不知道該問什么,有些問題又問不出口,看了看他微微鼓起的肚子,于是讓他跳了肚皮舞。
事實證明,我還是很善良的,沒有問那些讓人難以啟齒的問題,而是讓別人做他力所能及的事,正如肚皮舞對大耳來說,就是他力所能及的事,而且,絲毫不費力。
在那個問題之后,后面我拿到最小的牌一律選擇大冒險,沒有商量的余地。
回學校的公交車上,良樂又問了一次:“你真沒談過戀愛?”
我今晚已經不知道回答她這問題多少次了,“沒談過,沒談過,真沒談過。”
良樂瞇起她月牙般的眼睛,嘴角輕微上揚,“你真是初三才開始……”
“行了,拜托你別問了好不好?”
良樂帶著笑聲嗯了一聲。
“還有,你……當作沒聽到好不好?”
良樂又帶著笑聲嗯了一聲,“我什么也沒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