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陌生的路牌,孤立無援。
聽陌生的語言,默默無言。
而當我終于原路返回,回到夢開始的地方。
多希望,能有一雙眼睛。
透過川流不息的人群,透過熙熙攘攘的喧囂。
看見我。
那一張張車票,是我一段段追隨的路程。
那路程的足跡,是我安靜又煽情的獨白。
游蕩之憂。
追隨之切。
回到熟悉的城市,看著熟悉的風景,聽著熟悉的喧囂。
熟悉的江邊夜景,一切都是熟悉的樣子,只是,往日的歡聲笑語都悄無聲息的融進了夜色里,而回憶,卻如此清晰、不知疲憊的在腦海里來回肆虐著。
你累了嗎?還沒累的話請你繼續。
那你累了嗎?我還沒累,請你繼續。
啤酒瓶凌亂的散落在腳邊,眼前景色漸漸模糊。
我在這里,坐等天亮,等待著黎明的曙光,刺破黑暗。
在江邊附近租了房子,開始畢業后的生活。
經常性的失眠,每天看著窗外一點一點的由暗轉白,能清晰的看見房子的天花板上暗白悄悄過渡的痕跡。
一來二去,選擇借酒入眠。兩個月里經常一個人喝的爛醉如泥,過著黑白顛倒的生活。
每次喝醉,終究都會忍不住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一次又一次的說著:我想你……你在哪里……可傳來的總是機械般一成不變的聲音:對不起,您所撥打的號碼是空號……
良樂,你以前總說我不會說甜言蜜語討你歡心,現在我會說了,可回音卻像我那時一般不解風情。
良樂,你能聽到嗎?
有一次,依舊是喝醉了撥打著那個熟悉的號碼,依舊是那句機械般一成不變的聲音。
他媽的,老子在和你說情話,你能不能換個答案,sorry,sorry你大爺。
用力的把手機摔在地上,‘啪’的一聲,四分五裂,而下一刻,匍匐在地上捧著手機碎片的我,淚流滿面。
里面有良樂的照片……
那散落一地的,是曾經美好的證據。
那支離破碎的,是夢想破滅的殘渣。
證據有人在意,殘渣無人收拾。
我還是流淚了,雖然太遲了,但是不是這樣才能證明我真的痛了?
自我放縱的度過了暗無天日的兩個月后,錢快用完了,于是開始網上投簡歷、去人才市場找工作。
工作的日子,朝九晚五。
每天披著晨光或撐著雨傘走去公交站,半個小時左右到達公司,下班后把自己關在屋子里,陽臺獨坐,看黃昏,看江邊的夜景。
陽臺下的街道,從喧囂到安靜,從燈火通明到路燈隱隱。
每逢到了周末,依然會喝的酩酊大醉,看著我們僅剩的一張合照——畢業照,無意識的訴說思念。
那些在陽光下不會輕易現形,卻在無眠或醉酒后的深夜里異常活躍、異常清晰的過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