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麟濤把盒子拽了出來,抱著放在了地上,顯然這盒子并不輕巧。
王有道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蓋子,看到里面的東西后,他不淡定了。
只見里面墊底的紅布上面整整齊齊擺放著幾十根‘大黃魚’,還有幾根用紅紙包好的銀元圈(juan)。
‘黃魚’也就是民國時期對金條的土稱呼。
其中分‘大黃魚’,‘小黃魚’。
大的為市斤一斤重,小的為一兩重。
按照1935年的黃金換算率,一根一兩重的小黃魚大約值30到40銀元。
要是按照官方計量單位十六兩為一斤去計算,那一根大黃魚最少也得值五百多大洋。
岳麟濤把箱子里的東西拿出來擺到地上。
數了一下足有三十根大黃魚,和七根大洋圈(juan)。
“我的天,這是搶了多少人才攢了這么多黃金。”一旁的邢拓感嘆道。
“估計搭在這上面的人命,也有不少吧。”岳麟濤也跟著感慨起來。
要說這雷獒當匪首的那兩年,確實是運氣不錯。
守著岢嵐山脈腳下的兩條進出陜北的要道,雷獒是沒輕折騰。
折在他手上的大大小小商隊,走私隊有不少,而搶的錢財更是不計其數。
雷獒生怕這些錢有什么變故,就派自己的親信把搶來的錢逐漸都換成了黃金。
就這么的,兩年的時間攢了足足三十條大黃魚。
他也曾想靠著這些錢去進一批武器裝備。
但這晉西北的軍火販子見了他都恨不得繞道走。
實在是因為他的名聲太臭,所以沒人敢跟他做生意。
這雷獒真就是守著金山花不出去的真實寫照。
當然,現在這筆錢改姓王了。
王有道顯然沒有料到,一個小小的土匪頭子會這么有錢。
“把錢帶上,我們撤,盡量趕在天亮之前離開這里。”王有道一臉正色的說道。
“那他怎么辦?”岳麟濤一指站在一旁哆哆嗦嗦的瘸三。
王有道一拍腦門道:“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交給你了,不過別讓他把看到的說出去,隨你怎么弄吧,記得留他一條命啊。”
聽到王有道如此說,瘸三慌了:“你...你說過不殺我的。”
王有道點點頭一臉懵逼的說道:“是啊,沒讓人殺你啊。”說完對著岳麟濤使了個眼色。
岳麟濤蒙荊不顧著對方掙扎,架著瘸三走了出去。
不一會屋外傳來了幾聲凄厲的慘叫。
之后大堂里就多了一個半死不活沒有舌頭的瘸瞎子。
看守俘虜的牛弘澤看到之后,不禁一陣砸吧嘴,實在是太慘了。
臨走時,王有道并沒有把俘虜殺掉,一來自古殺俘不祥,二來他認為這些匪眾大部分可能是被裹挾著當了匪。
王有道有心,放他們一條生路,只是在臨走時告訴他們。
如果再敢干打家劫舍的勾當,決不輕饒。
也不管這些匪眾聽沒聽進去,王有道帶著人就離開了。
王有道的這個小隊,從潛入,到撤退總共用了不到三個半小時。
此時天已經臨近拂曉,撤退要比進攻時快的多。
幾個人還直接搶了山寨里的馬匹代步。
一路上,王有道騎在馬背,想著這一晚上發生的種種也是感慨萬千。
其中他發現了自己最大的問題,就是有時候遇到事情太過于情緒化。
這是他們今晚運氣好,趕上了蒙荊和皇甫子羽拼死相勸。
再加上這伙土匪不會打仗。
如果運氣不好,他們六個可能真的會因為他的愚蠢而全部斷送在這。
些許自責過后,王有道暗自下決心一定要改掉自己的這個壞毛病。
遠處山脊線的盡頭,已經綻放出了一絲光亮,新的一天已經開始了。
他們的冒險還在繼續,伴隨著馬蹄聲,六個身影逐漸消失在岢嵐山山路的盡頭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