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月城三面環山,西城門卻是一個碼頭。
唐勵知道,如果不能在陽照天發現之前離開血月宗地域,他就一定會被抓回去,走水路是個不錯的選擇。
金懷安教的易容術,這些年唐勵從未忘記,甚至還時常改頭換面在血月城里溜達。
沒辦法,人人都知道他是赤炎魔君的義子,要是不易容,他在城內上廁所都會被人盯著。
不多會兒,一個背著布包的老頭,被滿臉雀斑的女兒攙著來到了西城門外。
“船家,勞煩您送我們一程,咳咳!”唐勵裝出病歪歪的樣子,仿佛隨時都會掛掉。
“去哪兒?得的什么病,不會傳給人吧?”船家捂著鼻子退開幾步,一臉嫌棄的樣子。
“不會不會,只是受了點兒風寒,歲數大了體虛而已。”唐勵忙解釋:“這不,落葉歸根,老朽想回鄉安享晚年,還望船家行個方便。”
“這樣啊?你老家在哪兒?”船家掃視小雅,露出一抹陰笑。
“順江口,小老弟放心,老朽在血月城這些年,多少攢了些錢,要多少您開個價就是了。”唐勵著急離開,趕忙許以厚利。
“那么遠?”船家皺眉伸出手掌:“五十兩,同意就送你們,嫌貴,找別家去。”
“可以可以,多謝船家。”唐勵說完跳到穿上,哪像一個老態龍鐘的耋耄之人。
船家見狀拉住纜繩:“慢著,到順江口至少十天,回來還得費力,先給定錢,三十兩。”
“應該的應該的。”唐勵手伸入懷,其實是從須彌戒里取錢,遞了兩片金葉子過去。
船家接了金葉子,臉上終于有了笑容:“還得勞煩二位等等,我去和家里人交代幾句,片刻就回。”
說完,船家轉身健步如飛,唐勵只好帶小雅進了船艙。好在那船家沒耽擱太久,起了帆順流而下,烏篷船很快離開了碼頭。
只是唐勵依舊嫌慢,怕被義父追上,便不斷催促船家:“能不能再快些?思鄉情切,老朽實在是歸心似箭啊。”
“我掙的是回程費,這水流不慢,何須多費力氣?”船家有些不滿:“回來得逆流而上,本家就一個人討生活,可雇不起船工。”
聽到這話,唐勵再著急也不好意思催了,只能和小雅躲在艙內默默祈禱,直到快入夜才敢下船。
“上面有間渡屋,晚上看不見道,只能將就一晚了。”船家拿了點兒米,帶著唐勵他們往林子里走:“撿點兒干柴,一會兒熬粥。”
不是什么大事兒,唐勵和小雅順從的撿了些枯枝,沒多久,果然看見一個搭建在樹上,離地很高的木屋。
唐勵很快就猜到,木屋為什么會搭那么高了。這里離河近,晚上會有野獸甚至是妖獸過來喝水,木屋建在高處,才能保障安全。
這么一想,船家要五十兩真的是一點兒都不貴,要知道人家可是拿命在拼。
“你們先休息一下,我煮好了送上去。”船家繼續往前走,離開木屋幾十丈才開始生火。
不用說,這也是為了避開妖獸。要知道妖獸可都是開了靈智的,看見火,就能猜到有人在附近。
妖獸不像野獸,不一定怕火,有的甚至能夠吞火修煉,要是把厲害的妖獸引來一只,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吃了一碗能見底的稀粥,唐勵和小雅縮在了木屋一角,船家卻以照看烏篷為由,回到了自己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