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畢竟是你的父親,權位也在你之上,你以下犯上,弒父奪位,如此不忠不孝之事,這明面上怕是說不過去吧,當真是棋差一招啊。”
“父親又如何?不過是個稱謂罷了。當年我剛出生的時候,還是個什么都不會的嬰兒,就好比那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人宰割。緊盯著他位置的人有多少他又不是不知道,那個時候他就說要傳位于我,你倒是說說,他居心何在?”
“您這是在指責界主他借刀殺人?”
“這可是你說的。”
“境主還小,有些事可不是你該管的。”
“果然是凌鸞的人,和她如出一轍,一樣的自以為是。”
“境主既如此的目中無人,那可就別怪我了。”
“你可要想清楚了,踏出這扇門或是說出真相,你就會化作一堆灰燼,連收尸都省了,哦對,我差點忘了還真沒人會給你收尸。”
“我要是死了,不就給了凌鸞找你麻煩的借口。”
“你不知道嗎?你的妹妹勾結叛軍,截了邊境密報,畏罪潛逃,你父親派人緝拿,卻將其誤殺,你們母親早逝,妹妹犯下大錯,作為長姐你難辭其咎,所以以死謝罪了。如何?”
“我未必要自己去說,就在剛剛,我……”
就在緊張的氣氛愈演愈烈的時候,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然闖入。
“境主,這是您剛才吩咐廚房做的。”一個侍女打扮的人說到。
“放那吧。”
“是。”把東西放下后,她就站在了桌旁,頭略微低垂,一副等候吩咐的模樣。
“之前在附近抓到了幾只鴿子,剛好有些餓了,便讓人做來吃,你要嘗嘗嗎?”
她笑了,這笑容極為輕蔑,像極了在看一個跳梁小丑。
“呵,一切都在你的掌控之中,我又有什么好選的。”
跪在地上的人站了起來,緩緩轉身走了出去,當她的一只腳邁出門的一剎那,她便化作灰煙,隨風而散。
杰翎看著她快速消散,神情里多了些許輕松。
她看了眼那被做熟的鴿子,眼神里充滿了嫌惡。
“去把這些倒掉。”
“是。”
當那個侍女打扮的人端起盤子要走的時候,杰翎叫住了她。
“勒勻……我真的可以,相信你嗎?”
“她說了,我只保你性命無虞。”被叫住的那人也不回頭,也不停頓,只是用冷冰冰的聲音給予回應。
“……我知道了。”
一樣的茶,一樣的庭院,可當初的人卻再也回不來了。
這一夜,她做了個夢,那是五年前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