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火”在無聲的蔓延。
這是一場人人自危的“戰役”。
從一開始,所有人就都錯了。
她說,只許一人活。她像是在開玩笑,也并未給予期限。
她也許是隨口一說,誰也不敢妄論真假,因為今年的瘟疫來勢洶洶,擴散迅速,無人能治,人們都傳說這解藥就在她手里,而現如今她的蹤跡無處可尋。
一開始有人觀望,有人懷疑,還有的人議論紛紛。
隨著時間的推移,有人相信了那句話。
又是半月,有人開始用一些見不得光的手段對那些跟自己有過節的人出手。
又過了些時日,所有人都開始將信將疑……
直到有人殺紅了眼,一切陰暗的手段在這些人面前又變得蒼白無力了。
隨處可見的尸體,就連老弱婦孺也開始視若無睹。
他們的目標達成了一致,那就是成為那唯一的“幸存者”。
速度有多快呢?就比如一座可容納數萬人的城池,幾日內便淪為了空城。
就這樣,時間過的更快了。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終于只剩最后一人,尸橫遍野,唯他一人半跪在地上,手里緊握著一柄被鮮血浸染的長槍,他費力地支撐起又一次險些倒下的身體,腳步踉蹌的向著離他不遠的祭壇走去。
祭壇上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女孩,她像是在看那個幸存者狼狽的樣子,但她的眼睛里沒有光,也沒有任何事物的倒影。她似笑非笑,一副看好戲的樣子,可那笑容卻冷的刺骨。
最后幾步路,那人幾乎是用爬的掙扎著跪到了她面前,他努力的抬起頭,臉上掛著勉強的笑容,但他的話還未說出口就被打斷了。
“我沒有解藥。”
那人聽到這話身形一頓,用驚愕和懷疑的目光看向她。
“不,不可能的……不可能,你在騙我,你一定是在騙我……”
他顧不得還在流血的傷,伸出手扯住了她的衣擺。
“快,快把解藥給我,你快把它拿出來,快拿啊……”
眼淚在不知不覺中越流越多,那男子竟開始失聲痛哭。
“為了它,我殺了那么多人,我甚至,我甚至還殺了我的妻兒父母,你不是說只許一人活嗎,所有人都死了,我就是那個活下來的人,你不可能拿那么多人命開玩笑的……”
“可我,就是在開玩笑啊。”
那男子聽了,愣了片刻,他看著眼前這個高高在上的人,她面無表情,看著他的眼神似乎帶著嘲諷。忽然間,他怒極反笑,笑聲很大回響在這空曠的天地之間,透著絲涼意。那聲音里有憤怒,有悔恨,有絕望……
他像個瘋子,狀若癲狂。
他面前的人早已消失不見。
不知何時,那男子自刎了。
跟其他尸體一樣,他的身上燃起了無色的火焰,一點點灰飛煙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