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離重淵
穹虛
玄天
“小姐,求求您饒了我吧。”
“可是……”
“小姐,我保證再也不敢了,求您開恩啊!”
“哎,那好,你起來吧,以后不犯就是了。”
跪在地上那人聽到這話,立馬站了起來,幾句感激的話音剛落就沒了人影。
這時,一個男人走了過來,隨之而來的是他略帶訓斥之意的話。
“鏤裳,我說過很多次了,不可以如此心軟,這會害了你的。”
“對不起,兄長,我錯了。”
“你無需跟我道歉,只是你這性子,必須得改改了。”
“我知道了。”
男子嘆了口氣,轉身走了,徒留女子滿面愁容。
可在男人的身影消失后,她的臉上浮現出一抹笑意,眉眼間的愁容盡數散去,哪里還有方才的柔弱之相。
侵撤
“嘉翯,你說我該怎么辦?”
“你不必多想,你兄長說的也未必就是對的。”
“真的嗎?”(這語氣聽起來有些假。)
“心善是好事,這個世界就缺你這樣的人。”(這個更假。)
話是這么說,可她看向對方的眼神,卻像是在看個傻子。后者也真的像個傻子一樣,就好像看不出她的本意。(人生如戲,拼的是演技。)
“也許你是對的。”
“別想了,我們出去散散心吧。”
“好。”
————
要說玄天地位最高的人,非古卓顏莫屬,但現在可以說是曾經了,因為他差點兒被他妹妹給作死。
說起他妹妹古巖鏤裳,雖不是什么好事之人,可問題就在于她太過“軟弱無能”,總是可憐這個可憐那個,憐憫心泛濫,也不問清楚對方是誰就幫,都“蠢”成這樣了,她不“死”誰“死”。“大家都知道”,她能活到現在,絕對是有她哥替她扛事兒。
正當大家還在猜測她下場的時候,她便死了,而且沒有尸體。
但不知是誰又提起了多年未被提起的一則傳言,聲稱古家當年只有一個孩子,卻不知是男是女。
可古家上一輩死得早,只余下這兄妹二人,如今兩人都走了,也就沒什么人有興趣一議論此事了。當然,沒有了競爭力的人,誰會在意呢。
就這樣,楊家和古家悄無聲息的消失了,沒有人記得。
落宇
焚淵
檀華
承朔
在這條略顯安靜的街道旁,有一座特別的小樓,叫越淋。至于為什么特別,因為它漏雨啊。這樓也不知道是誰建的,把房頂建成了鏤空的,就連墻壁也是如此,這樓建的既不遮風也不擋雨更不能防曬,可真是不知道建來干嘛的。
但可以確定的是,坐在里面喝茶的兩個人,一定有這的主人,也就是那個傳聞中的“神經病”。
不過這兩人從未受過影響。
殞境
“還是你技高一籌啊,藏的這么深,居然連我都沒看出來。”
“不敢當,晚輩只是保命而已。”
“哼,好一個‘保命而已’。”
“多說無益,就讓我來送你最后一程吧。”
殘破的廢墟之下,還尚存的最為完整完整的地宮里,一個滿身是傷的人,拿著一小截斷木,斷木的另一頭燃著一小簇無色的火焰。他對面的另一個人被鐵鏈吊在墻上。
地宮里很暗,地面和墻壁的下半部分呈現出暗紅的顏色,那顯然不是它們原來的顏色。鐵鏈上斑駁的紅褐色分不清是血跡還是銹跡。
他們所處的地方應該是后來清理出來的,因為他們的周圍凌亂的堆積著許多碎石斷木之類的東西。在另一面還算完整的半面墻前有一張小小的矮方桌,桌子的一角放著一支被點燃過的半截蠟燭,桌子上有著明顯的裂痕,有一根桌腿的顏色跟其他三根略有不同,可能是拼湊出來的。
曾幾何時,那微弱的燭火是這里唯一的光源。
“說到底,你也不過一縷殘魂。”
“馬上就灰飛煙滅的人了,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
他把手中的斷木扔在面前的人身上,然后迅速后退。那微弱的小火苗仿佛風一吹就會滅掉,但當它碰到那人的時候,僅僅一個瞬間,火勢迅猛增長,覆蓋了整面墻。隨著那殘破的身軀一點點化為灰燼,他的聲音再一次傳了出來。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你以為你現在的處境能比我好多少,汝命……休矣。”
看著眼前的人被燒的渣都不剩,他緊張的神情松懈了下來,終是松了一口氣,但聽到這句話他的眉頭又皺了起來,隨即自嘲一笑。
“都走到這一步了,是與不是又有何區別。雖然我什么都不知道,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我還是懂一些的,我有選擇權么?我只有一個固定的結局,既已知曉,倒不如在它到來之前在掙扎一下,不需要得到什么改變,至少證明,我……曾經活過。”
悲涼的笑聲在空蕩的廢墟里回蕩,讓這里的死寂與沉靜又添了幾分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