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物充耳不聞,不斷地踩出一個個腳印。
而本應該繼續逃竄的他卻慢慢停滯了腳步,嘴角扯出了一抹不忍的幅度,他停下了。
潛意識讓他趕快逃命,可理智告訴他,這樣有違爺爺所教的德行。
張轎夫,可還在后面呢。
想到這里,小航瘦小的身體顫顫巍巍地轉了過來,眼中帶著堅定,迎面撞上開始煩躁,加快速度的怪物。
小航提著膽子朝怪物走去,卻不巧看見后者手掌中捏著的張轎夫的心臟。
張轎夫沒跟上來,難道…
突然,小航像發了瘋似的撲向怪物,眼中流露出了一種想要將其千刀萬剮的滔天恨意,他不顧怪物身上的腐臭味,瘋狂撕咬起來。
那新郎官自然是對他的撕咬沒什么感覺的。
然而,卻只見他嘴角勾起一絲令人生寒的怪異笑容,手掌僵硬地撫摸起小航的腦袋來。
…
方定北在空中看得真切,他手中捏著一張張符箓,其模樣,竟是與各位轎夫的分毫不差。
“呵呵…沒想到這清心符還能傳得這么神乎其神。”方定北諷刺地看著那可以算得上最低級符箓的清心符,才慢慢將其收入懷中。
地面,那在月輝之下,那為數不多的血液像受到召喚一樣,一齊朝高處方陣所在地逆流而去。
而那凌亂的石頭在沾到這血液的瞬間,好似散發出了一股紫黑色的光芒,在這寂靜烏黑的環境尤為引人注目。
“按那女人說的,應該就是讓死者與生者一同坐轎,并在生者不知情的情況下將其迷暈,然后在陰陽交匯之時,將生者生吞活剝,納入腹中。”方定北沉聲點頭道:“只是這延康城的死者啟靈之術也是奇異,竟能使死者再次擁有活動能力…”
想到這里,方定北不禁咋舌,看著不斷發生變化的法陣,又將視線移至即將受到傷害的小航處,便是笑了笑,將懷中的清心符揣得更緊了。
螻蟻而已。
方定北見身后翅膀開始變得有些虛幻,便是附身將翅膀收緊,輕盈地跳了下去,穩穩著地。
“儀式”平衡已被打破,接下來,讓他好好靜候這場來自整座延康城為他準備的盛宴吧。
想著,方定北像是能預見自己即將到來的機遇似的,仰天大笑起來。
…
延康城內部。
張轎夫已死以及儀式被干擾的事情已經是被幾個轎夫挨家挨戶地傳開了。
人們都手忙腳亂起來,畢竟,這在延康城可是第一次遇見這種情況。
老祖宗可是說,儀式被毀可是會釀成大禍的啊。
而殷家后院,發現小航并不在屋內,卻發現了小航所外逃的洞口的老者,更是急得拿不穩拐杖。
他穩住心神,拖著老弱的身子快速走向屋外,拎著一把鋤頭就準備沖向后山林。
正當他沖出家門的時候,卻見到平日里的街坊鄰居都是拿著家伙守在了他家門口。
“各位,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