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知走出幾步,背對著塵,只留下一個被白衣襯得筆直的背影。
“你何必要究竟成為誰呢?難道不能即是公孫塵,又是乙原塵嗎?在這里,你是乙原塵,回到空中花園,你就是公孫塵。面臨什么樣的處境做什么事,是念行者的萬變。”
塵心中一怔,當即明白了先知的話——找回自己的記憶這種事不可勉強,順其自然就好。盡管到現在塵都沒明白自己的記憶為什么要到這里找。
塵接著問道:“為什么都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念行者也依然不出手?”
先知嘆了口氣:“這件事的緣由是陳秋痕心中永遠的一個痛,念行者并非是不打算出手,而是他的過往讓他不得不這么做——至少在找到真正有效的方法之前。這個故事陳秋痕有一天會告訴你的。”
塵深吸一口氣,提出了心中的最后一個問題:
“人類,還有希望嗎?”
聽到這個問題后,先知臉上的微笑消失的無隱無蹤,取代而知的是一臉的嚴肅,。她轉過身來看著塵,說道:
“不知道。”
這句話著實有些好笑,但是此情此景塵實在笑不出來。
“沒有人知道這個問題的答案,至少目前為止沒人知道。但他們都在尋找這個答案,無一例外。念行者會幫助人類,但沒人能保證念行者出現后就一定會讓人類度過這次危機。”
“只要有戰爭,就沒人知道戰爭最后的結果。這一點上念行者十分明確。他們努力了很久也沒有找出答案,但他們不會放棄。陳秋痕是你的老師,自然會將這個使命交付給作為學生的你的身上。他們始終相信,總有一天人類會拜托這次危機。”
說罷,先知頓了頓,對塵說道:“塵,你認為你現在的處境如何?”
塵一愣,有些不明白先知為何會這么問:“到了空中花園后,他們對我的限制太大了,在空中花園服役,似乎就是我的使命了。”
先知聞言一笑:“這你就錯了,塵,使命和命運是兩個截然不同的概念,你現在面對的,充其量是你現在的命運,但對于念行者而言根本沒有命運這一說,只有使命。使命不是上天給予的,只有自己去尋找自己的使命。能指定你的使命的只有你一人。必要時,你要自己做出自己的選擇。”
“這座時之塔外圍距地面五米的地方有一圈圓盤,這圓盤上種著一圈植物,其中有一盆吊蘭,這吊蘭與時鐘的時針保持一致。這鐘塔是念行者建立的,不過那也是這流櫻被建成之前的事了。那圓盤,意為生命會緊緊圍繞著時間轉動。”
說到這,先知又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看著塵,說道:“塵,這個時之塔一樓的時之鐘是念行者最關鍵,最核心的成果:全球念行者網絡觀測及太陽系實時觀測系統,簡稱時之核,一直以來都由我守護這里。塵,不論如何,一定要守護這座時之塔和這座流櫻城。它……是極其重要的存在。”
“我明白了,先知。”塵懷著敬畏的心情一臉嚴肅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