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洪狗賊!給我滾過來受死!”
充滿殺氣的聲音在空中響徹,回蕩在遠處搖晃的蘆葦叢中,又向著遠方蕩去。
“嗯?”田洪瞇著眼睛打量著宋逸。
此刻,他并沒有因為對方的怒罵而惱怒,反而饒有興趣的想知道宋逸是怎么敢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話的?
現在的他又有什么資本這么說?
難道就憑這低劣的激將法?
呵呵,別開玩笑了。沒人會和一個死人置氣的,在田洪眼中,宋逸早就是一個死人了!
“嘿嘿,督監大人,田大人就在那,您去殺啊。”
“哎呀呀,督監大人該不會以為自己還是督監大人吧?哈哈哈。”
陰陽怪氣的聲音在四周響起,幾個城衛根本不用田洪命令,就自發的將宋逸包圍起來,訕笑著看著滿臉怒容的宋逸。
他們倒要看看,這種情況這個狀元郎會不會被直接嚇尿。
一想到曾經高高在上的宋逸等會兒就會被他們踩在腳下,甚至會像狗一樣趴在他們面前求饒,他們心中就一陣陣的病態的興奮。
幾個率先圍住宋逸的城衛還邀功似的看向田洪,見田洪滿意的點點頭頓時一個個更加興奮起來。
只要讓田大人滿意,這次剿匪的功勞就穩了!
一念至此,一個個城衛頓時虎視眈眈的看向宋逸,仿佛只要田洪一聲令下,他們就直接暴起將宋逸亂刀砍死!
“我的督監大人,請問現在,你怎么殺我?哈哈哈。”
田洪傲然的端坐在馬上得意的看著宋逸,甚至將手上的弓箭也放了下來。
現在這種局面,根本不需他親自動手,他手下就會把宋逸亂刀砍死。畢竟這種事他們也不是第一次做,手熟的狠。
“你們這些土雞芻狗之輩,也敢攔我?”看著將自己圍住的這些狗仗人勢之徒,宋逸面色不改。
衣袖之中的手掌悄然翻轉,一節嬰兒手臂大小的漆黑短棍狀物體便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中。
他說了要田洪死!所以田洪的命,閻王不收也得收!
來了宋朝這么多年,在這個四大發明之術有三個,甚至連煙花都有了的國家,造個不屬于這個時代的熱武器防身,并沒有想象的那么難。
一個落魄的工匠和一些煙花,足矣!
這也是宋朝的另一個可悲之處,明明擁有著火藥這大殺器,卻只知將其用于觀賞、玩鬧,最可笑的是,日后外族扛著火槍打過來的時候,他們槍里的火藥竟然是從宋朝傳出去的!
何其愚昧,又何其可笑!
另一邊,杜遷看著忽然內斗起來的官兵心中滿是喜悅。原以為他已是必死之局,沒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轉折。
官軍自己內斗起來了!
打起來吧,打起來吧!
杜遷心里念念的祈禱著,同時戒備的看向四周。當前這個局面,時間拖的越久,對梁山一方就越有利。
只是杜遷也有些擔心,這個被孤立的家伙到底能不能再替他們拖延一些時間?
雖然他被這么多人圍困還能面不改色,端是一個好漢,但這種情況,杜遷自問就是自己也沒有任何生路可言。
他可別直接死了算球...
此刻不僅杜遷看不懂,圍住宋逸的那幾個城衛也一臉懵逼。
他們想不明白都到了這節骨眼,宋逸怎么還這么盛氣凌人?
是他宋逸飄了,還是我們城衛拿不動刀了?
“宋逸,你他媽是瘋了吧!這時候還敢罵我們?信不信老子一刀剮了你!”
“就是,你還以為你是狀元呢?田大人叫你三更死,誰敢留你到五更?”
“放心吧,我們下手快點,不會讓你感到疼的。”說著,幾個人向著宋逸靠了過來。
“殺我?”
宋逸聲音一怪,仿佛聽到了最好笑的笑話一般,嘴角竟然直接一咧。
“我當面怒斥蔡京,連蔡京都不敢直接殺我,你們敢?”
說著,宋逸臉色猛然一變,身上讀書人特有的威嚴瞬間將幾人鎮住,接著鏗鏘且冰冷的聲音繼續響起:
“大宋律法:宋朝官吏,凡以下亂上者,滅三族!軍戰之中亂上者,滅六族!”
“這是其一!”
“賊寇在側,你們無心殺賊,反而欲殺自家將領,按大宋律,戰場逃兵受刺配之刑!你們的所作所為比逃兵又如何?”
“這是其二!”
“其三!
我乃當朝狀元郎,上可直達天聽,斬殺我,就是藐視當朝文官!又如何?”
“就憑你們,也敢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