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宋萬去通知下面管后勤的兄弟,朱貴這才向杜遷詢問。
杜遷也不遮掩,嘆了口氣便直直的道:“讓兄弟笑話了。山上的錢糧已經不多了,哥哥見今日宰了五六頭牲畜,有些心疼罷了。”
杜遷說著,忽然想起接下來朱貴要新開酒店定然又要一筆開銷,便直接攤了老底。
“話已至此,朱貴兄弟,現在我梁山庫存金銀等物加起來已不足三千貫,且若按照哥哥每月再給嘍啰發賞錢來算,每月至少要發出去一千五百貫,你那邊....”
見杜遷已經把話說到了這種地步,朱貴自然也明白了杜千的難處,便直接干脆的說道:
“哥哥放心,小弟算過。”
“新起的四家酒店除了濟州城里那個尚需要些本錢,其余三家只需山寨的嘍啰出些力便足矣,根本花不了什么錢。”
“此外,我還沒來的急與哥哥說。”
“我有個嫡親弟弟,身世清白,也曾干過酒店,前些日子哥哥頒布命令后,我便已經派人帶書信一封,讓他去濟州城內尋一處酒店盤下。如此,也花不了什么錢財。”
“至于山寨錢糧緊張...”
朱貴摸著自己的胡子,瞇著眼睛緩緩的說道:
“以哥哥的才思,此事兒定然已經知曉!
畢竟商賈之道就算再奇效,也不可能月余就見效。所以杜遷哥哥無需懊惱,你我皆聽從哥哥的安排便是。”
聽朱貴如此安慰,杜遷想了想,愈發覺得朱貴說的有道理,便干脆點了點頭。
“朱貴兄弟說的不錯,此事哥哥肯定是自有打算,我又何必杞人憂天。”
“走走走,今晚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定要和哥哥喝上他百千回才罷休。”
心結被解,杜遷臉上漸漸浮現出笑容,仿佛整個人又活了起來。
接著猛地一拍自己的額頭,仿佛響起了什么似的。
“朱貴兄弟,你說的你那表親叫什么名字?若也是個有名號的好漢,干脆我與哥哥說,讓他也上山坐一把交椅。”
朱貴一聽,瞬間大喜。
原本他就想著怎么與宋逸開口,只是他剛剛上山就舉薦新人難免有拉幫結派的嫌疑,如果杜遷能替他開口,那豈不是更好?
一念至此,朱貴連忙道:“我那表親還真是個有名姓的,在老家,他們都稱他為笑面虎。”
.......
當宋萬將宋逸的命令傳下去的時候,整個梁山寨好似過年了似的都沸騰起來。
一個個嘍啰滿臉喜色,根本不用宋萬催促,便在聚義堂前的空地上放開了四十多張桌席。
后勤的那些嘍啰更是,仿佛怕宋逸會后悔似的,一個個甩開膀子宰殺的宰殺、烹煮的烹煮,不到兩個時辰,豬羊等已經全部呈上了桌。
梁山不到五百的嘍啰,除去各處需要巡守的幾十人,一共湊成四十四張桌子。
因為嘍啰們已經分了編制,所以大都一個班一桌。
班長們又吆喝著自己的副班和其他班長聚在一起,大聲呼喝著等會兒要狠狠的把其他班長都喝到桌子底下去。
旁桌的嘍啰們看著自家班長的樣子,也有模有樣的對著隔壁桌開啟嘲諷模式,最后干脆幾張桌子合在了一起,湊成個大酒桌。
頓時,喧鬧聲開始翻天了起來。
“這群小子,端是喧囂!我去讓他們安靜安靜!”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因為高興,杜遷等三人推碗換壇間已是微醺,被旁邊一吵鬧,頓時有些不喜。
當然,更大的可能是想逃離面前這張桌子。
“莫去,莫去。”
宋逸伸手將三人攔住,看著神情已經開始有些迷離的三人瞥了瞥嘴。
大碗喝酒說了好幾天,結果就這般酒量?
想想剛開始三人還爭搶著給自己擋酒的樣子,宋逸就忍不住想笑。
“難得暢快一次,你管他們做甚,來來來,喝酒。”
說著宋逸直接掀開一灘泥封,將三人面前的海碗倒滿,又將自己的碗倒滿,接著不等三人,仰頭咕嘟咕嘟一飲而盡。
“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