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轉過身來,看到一個穿著古裝戲服的女人,面白如雪,頭發用發髻盤起來,大概有一米七,站在我面前顯得比我還高。
“您是?”
這種打扮出門的我還是第一次見,難不成秦淮河最近有唱戲的?但她穿的是京劇的衣服,大青衣。
“你不需要知道,我就是想來看一下,那個被慕容千雪惦記的喪家之犬到底是什么樣子。真是沒有想到不諳世事,不食煙火的慕容千雪惦念的人竟是這個樣子。”
幸好她的臉上沒有化妝,要不然我很容易便會出戲。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你應該是京城傳說中的那位大青衣吧。”
她笑了一下,怎么看都覺得像是在唱戲。
“你也要殺我?”
我從她的身上感受到了殺氣。
“殺你?你還不夠資格,我只是好奇而已,不明白你憑什么敢跟慕容狐那種人搶女人。”
“如果我說是被迫的你信嗎?”
對于她這種居高臨下的語氣我是從骨子里面便厭煩,我也想問一句憑什么。
“當然信,只是聽說你跟田家的那個小姑娘離婚了,是因為害怕嗎?”
“你有病吧?”
她一下愣住了,顯然沒有想到剛才還如此卑微的我會突然來這么一句。
“會唱京劇嗎?”
她除了震驚外沒有一點動怒的意思,反而沒來由的問了我這么一句。
“小時候總是聽爺爺唱,尤其是那段《擊鼓罵曹》聽的最多。”
小時候我特別討厭這種戲腔,認為這明明就是不好好說話,一句話非要那么長時間才說完。可是等到了一定年齡才能聽出里面的韻味。
“要不我們兩個唱一出?”
“你確實有病,大晚上唱戲別人以為秦淮河鬧鬼了呢。畢竟這條河里面曾流過數十萬人的鮮血。”
一霎時把七情俱已味盡,
參透了酸辛處淚濕衣襟。
我只道鐵富貴一生注定,
又誰知人生數瞬息分明。
想當年我也曾撒嬌使性,
到今朝哪怕我不信前塵。
這也是老天爺一番教誨,
他叫我收余恨、免嬌嗔、
且自新、改性情、
休戀逝水、苦海回身、早悟蘭因。
沒有理會我,她自顧自唱了起來。聲音凄涼悲憤,聽著心不由跟著揪了起來。
“這是?”
“青衣《鎖麟囊》的選段。”
待她唱罷我不由問道,除了爺爺唱的那一段之外我沒有聽過其他的。
“好聽。”
“你既然聽過京城有個大青衣,那有沒有聽說過一句話?”
“什么話?”
“見青衣如鳳悲鳴,聽一曲便可索命。”
“沒聽過,狗屁不通。”
“果然有意思,好了,人見了,戲也唱了,走了。”
最后拉著長音做了一個飄逸的動作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