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淚,“花香他爹是去的早了些,也是我們有緣無分,但他臨死前并未休棄我,如今我依然是他明媒正娶的花家媳婦,你們憑什么不讓我進門!”
花文氣的已經想打人,他抄起墻邊的掃把就朝著王氏揮舞過來,“你這毒婦,趕緊給我滾蛋,別臟了我們花家的院子!”
王氏一邊躲閃,一邊大叫,“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花家,還敢說自己祖上是大戶人家呢,現在卻公然打女人!”
周圍看熱鬧的人呢越來越多,花文覺得丟不起這人。
他氣憤的扔下掃把,一頭鉆進了自己房間,索性眼不見為凈。
王氏眼里閃過得意之色,看見有人圍過來,她哭的更兇了,“大家快來看啊,這就是花家人的面目,祖上還是村里有頭有臉的人家,現在一家人合起伙來欺負我一個手無寸鐵的弱女子,嗚嗚嗚……”
楊柳村也不算大,村子里有個風吹草動,附近的人都能聽見,她這一哭鬧,圍觀的人立刻站滿了花家的院子。
“這不是花香的繼母王氏嗎,有一陣沒看見她了,怎么今天忽然又出現了!”
“這還用問嗎,肯是娘家過不下去,聽到花香家過的越來越好,回來跟著沾沾光唄!”
王嬸子一聽說有人要沾花香的光,就仿佛覺得是沾了自己的光,立刻吼道:“人家落難的時候不見人影,這會兒日子稍微好點就不要臉的上門打秋風,這臉皮得厚成什么樣啊!”
王氏急了,“我打秋風?我是花香爹明媒正娶進門的,這里就是我家!要是不讓我住下,我就去村長那里告你們拋棄之罪!”
她這話雖然說的不要臉,但也是事實,清光難斷家務事,村民們再怎么想替花香抱不平,此時也沒有在說話了。
花香暗想,若王氏此番回來,為了上次的事情跟自己道歉,或許她能網開一面給她一個容身之所。
但看她如今撒潑耍賴,哪里有半點悔改之意,這樣的人留下,來只會自討苦吃,“你憑什么認為村長一定會為你做主!”
王氏心里咯噔一下,“你什么意思?”
“心如蛇蝎面目可憎,為人妻者你不為亡夫守孝,穿紅帶綠招搖過市,為人媳者你忤逆長輩,以下犯上,為人母者你更是坑害子女,意圖毀我清譽,樁樁件件單拿出任何一條,你就已經犯了七出之罪,你這樣的人,憑什么認為村長他老人家會為你做主,要么我們找村長去祠堂斷絕關系,要么你自請脫離花家,癡心妄想還要進我花家大門,簡直百日做夢!”
王氏有理有據說的也是事實。
村民們都以為花香拿這個女人沒有辦法,誰知她竟然不為所動,還如此伶牙俐齒將局勢逆轉,一時之間倒弄得王氏沒了主意。
“花香說的對,對于這種不恪守婦道的女人,沒拉去浸豬籠就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跟她說那么多干嘛,直接去祠堂我們給你見證,跟她斷絕關系好了!”
王氏眼看回來的希望破滅,干脆豁出去臉不要了,開始耍無賴,“我今天在花家住定了,不管你說什么我就是不走,有本事你打我呀!晚輩打長輩,也不怕天打雷劈!”
她已經沒了退路,本來還以為離開花家能在娘家過日,但是娘家本就不富裕,一開始弟弟王賴子也沒說什么,可時間一長就開始嫌棄她一個嫁出去的姑娘,還在家里蹭吃蹭喝。
昨日王賴子賭輸了家里唯一的口糧,居然想把她賣去煙花柳巷抵債,讓她寒心的是,父母不但不勸阻,反而默認了弟弟的行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