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光是沙皇政府,估計大部分列強遇到這種情況,最先考慮的都是——開戰,或者是怎么打。
包括神羅也不例外,如果慘案的受害者換成自家的外交人員,弗朗茨也會忍不住發動戰爭進行報復。
當然,前提條件是能夠打得贏。真要是遇到了搞不定的對手,該認慫的時候還是要認慫。
腓特烈難以置信的問道:“日本人敢主動挑起戰爭,這不可能吧?
這次事件,本來就是他們理虧。如果主動挑起戰爭,一旦戰敗,俄國人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殖民日本。
日俄兩國實力差距巨大,縱使日本政府在短期內取得優勢,隨著西伯利亞鐵路通車,俄軍援兵抵達后他們還是只有戰敗一條路。”
不光是他的想法,全歐洲都沒有幾個人認為日本有勇氣挑起戰爭。
“為什么不敢?”
弗朗茨反問道。
“都到了現在這一步,誰都知道日俄戰爭早晚都會爆發,日本政府還有什么好怕的?
搶在西伯利亞鐵路通車前動手,他們還有幾分獲勝的希望,越往后他們獲勝的幾率越低。
更何況還有英國人在背后加油打氣。英國政府準備這么久,不就是想在遠東消耗俄國人的實力,減輕印度的軍事壓力么?
只要日本政府反應夠快,完全可以在西伯利亞鐵路通車前,搶先一步奪取遠東地區。
然后,就是英國政府出錢、日本政府出人,利用時間、空間和俄國人慢慢耗就行了。
反正日本的人口不少,軍隊戰斗力也湊合,只要英國人的支援跟得上,堅持十年八年都沒問題。
無論最終的勝負如何,俄國人都會元氣大傷。連帶著俄奧同盟,也會因此出現問題。”
不是弗朗茨悲觀,實在是俄奧同盟早就出現了裂痕。只不過在維也納政府努力彌合之下,才堅持到了現在。
外界看不來什么,作為當事人弗朗茨卻非常清楚,俄奧兩國之間的矛盾正在快速積累中。
不光是政治上的兩國實力失衡,沙皇政府危機意識增加外;同樣還有經濟貿易上的摩擦加劇。
作為俄奧同盟的既得利益者,俄羅斯帝國的老派貴族靠種田和挖礦賺錢,或許沒有太多的想法;但是俄國新興的民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卻對目前的格局非常不滿。
在這些“有識之士”看來,要是不破目前原材料產地、商品銷售市場的定位,早晚有一天俄羅斯帝國會淪為經濟殖民地。
想要改變這一切,首先就要打破經濟上對神羅的依賴。包括退出自由貿易體系,實施關稅壁壘等。
如果可能的話,最好連債務也抹去。免得沉重的還款負擔,阻礙俄羅斯帝國現代化。
盡管這部分人在沙皇政府中話語權不高,但想要壞事,總比成事更加容易。
至于這么干的后果,弗朗茨不認為一幫中二理想主義者會怕,更不認為一幫唯利是圖的資本家會在乎。
事實上,情況比這還要糟糕的多。神羅內部反對俄奧同盟的呼聲,同樣也是在與日俱增。
依附在農業產業鏈的軍功貴族、農場們,對大量進口俄國農產品,同樣非常的不滿。
在以往的時候,俄羅斯帝國足夠強大,帝國還要對付西邊的法蘭西,需要這個盟友。為了大局,大家還可以勉強接受。
伴隨著歐陸戰爭的結束,神圣羅馬帝國直接一飛沖天,戰略上對俄羅斯帝國的需求已經無限降低。
在這種背景下,大家對經濟上照顧俄羅斯帝國的經濟政策,自然不感冒了。
俄奧同盟能夠延續到現在,和維也納政府的經濟照顧政策也是分不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