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清楚了其中的風險過后,尼克拉葉維奇當即拒絕道:“這不可能。大臣閣下,我們可以用領土做抵押,但是黃金不行。”
韋森貝格微微一笑,沒有直接回答,兩人草草結束了這次談話。
……
次日清晨,沙皇政府籌集戰爭經費的資料,就出現在了弗朗茨面前。
“沙皇政府想要提前戰爭了,看來亞歷山大二世這次是下了血本,都舍得拿自家的領土出來抵押了。
如果他們早點兒這么干,上一次戰爭,也不至于輸的那么慘。人啊,總是要吃過了虧,才知道吸取教訓!”
費利克斯首相:“道理雖然是如此,可是不經歷失敗,又怎么知道失敗的后果呢?
沙皇政府是用上一次戰爭失敗買了教訓,沒有了往日天下無敵的傲氣,知道要腳踏實地了。
戰爭打的就是錢。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決定這次普俄戰爭勝負的關鍵,已經不再是軍事上,而是要看兩國政府能夠籌集到多少戰爭經費。
以俄羅斯帝國的體量,只要有足夠的戰爭經費,就算是拖也能夠拖死普波聯邦。”
“拖死普波聯邦”,這個概念在弗朗茨腦海中一閃而逝。這是建立在沒有外力干涉的理想情況下,柏林政府又不傻,合縱連橫是必須的。
“派人盯著各國金融界,密切關注大筆資金流動。普俄兩國政府都是窮鬼,在沒有搞到足夠的經費前,戰爭是打不起來的。
戰爭和吞金獸,想要籌集到足夠的戰爭經費可不容易。全世界只有我們和英法有這個財力,大家的錢都不是天上掉下來的。
沒有足夠的利益,普俄很難籌集到足夠的經費。從地緣政治上來說,我們才是最佳的債主,也只有我們敢接收土地抵押。
俄國人已經送上門來了,那就盡快搞清楚沙皇政府的底線,為奧地利攫取最大的利益。”
弗朗茨沒有提黃金抵押貸款,不到山窮水盡的地步,誰也不會把自己的命脈交給別人。這可比領土抵押嚴重的多了。
領土抵押看似嚴重,實則風險在可控范圍內。只要贏得了戰爭,即便是還不起錢,也有足夠的可操作空間,比如說:對抵押領土進行置換。
拿自家的領土抵債,國內可能不好交代;拿敵人的領土抵債,那就沒有壓力了。
輸了戰爭,啥也不用說了。政府都換人了,再大的爛攤子,那也是下一屆政府負責收拾。
君主制國家也是如此,或許不一定要換皇帝,但是換大臣是必須的。戰敗總是需要有人負責的,官僚們看的一清二楚。
這自然瞞不過亞歷山大二世,領土抵押貸款都是在他默許下進行的。但是黃金抵押,絕對超過了他的底線。
說白了,俄羅斯帝國家大業大,只要不是核心領土,賣掉一塊也無所謂。領土買賣,又不是沒有先例,政治風險有限。
把黃金送到了奧地利做抵押,那就完全不一樣了,這意味著俄羅斯帝國的經濟命脈落入了奧地利手中。